第71章 性识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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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听着这番话，总觉得秦老爷子这一家的内部矛盾很复杂，秦朗肯定是对他存了敬畏之心，可话里话外难免会带上一些怨怼，难道还是因为秦老爷子多吃的那一碗红烧肉吗？
桃子耸耸肩，不往深处去想。
她回到黎北辰身边，秦老爷子正给他切脉呢，见桃子进来，于是让桃子试着把脉，桃子学模学样地去摸黎北辰的手，刚碰到他手腕就被抓住了：“桃子……”
“嗯？醒了？”桃子凑上去看。
秦老爷子冷着脸：“没醒，说梦话呢。”
“桃子……”黎北辰紧闭着眼，手上也抓得更紧了，嘴里只反反复复喊着，“桃子……桃子……”
“我在呢我在呢。”桃子轻声说，想拿开黎北辰的手让秦老爷子继续切脉，可黎北辰怎么都不松开，嘴里梦呓更是不停。
秦老爷子看得心烦，道：“今晚先这样吧，你明天再来看他会好一些。”
可桃子没打算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师傅，您这儿有没有折叠床啊，我……我不想把阿北一个人丢在这里。”
“这么大个人你还怕出事？”
“不是。”桃子反抓住黎北辰的手，脸上的笑意满满都是幸福，“自从我跟他认识之后，我们就没有分开过。”
哪怕大火烧身，哪怕阴谋四起，他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行行行，待会儿我让秦朗给你搬一个进来。”
说罢，秦老爷子转身走了，看到这俩孩子情深意切的模样，他心里酸唧唧的。
百无聊赖，秦老爷子点了根烟，边抽边溜达到了厨房，灶台上搁着一条五花肉，他想来没啥事，打了火焯了肉，切了块炒了糖色又炖锅，最后加上土豆块，汤汁儿慢慢粘稠了起来，等起锅的时候铺上葱花，颜色一对比，好不鲜亮。
“呵，就这一碗红烧肉，就为了你家里人，我算个啥啊。”
秦老爷子自言自语道，他吐了烟，地上已经掐了七八个烟头，秦朗闻着味儿摸到厨房来，一看老爷子在，又看到刚出锅的红烧肉，于是说：“您又想奶奶了？”
“想了，怎么着吧？”
秦老爷子起身把烟头捡到垃圾桶里，顺手又要端那红烧肉倒掉，秦朗顿时慌了，一指自己的嘴巴说：“垃圾桶在这儿。”
老爷子被逗乐了：“吃吧，吃完搬个折叠床到内屋去，桃子丫头要睡，你弄两床软一点的被子给她垫着。”
“家里客房那么多，干嘛让她跟黎北辰住一间？”秦朗不好受了。
“你喜欢人家？”秦老爷子一下点出自家孙子的心思，“别想了，那就是一对连体婴儿，你一点机会都没有哟。”
这哪儿像祖孙俩，简直就是互相拆台的兄弟模样，秦朗扯扯嘴角：“我也没想有什么，只是觉得桃子让人心疼，而且，在汉市的时候，确实是我做错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五百遍抄完了没有！”
“我又不是个机器人，我一定抄完，但是今天肯定抄不完啊。”秦朗一下又有气了，“你为什么突然收桃子做徒弟啊，我是您亲孙子都没见您这么上心！”
“收徒弟跟亲疏有什么关系？”秦老爷子给秦朗盛了饭，“我能让你在这世上冒头就行了，没我哪来的你。”
秦朗“切”了一声，他搬了椅子，就着洗碗池旁边端着饭拌着红烧肉吃了起来，秦老爷子捻了一块扔在嘴里嚼了嚼：“还是没有你奶奶做的好吃啊。”
“那您还不回去吃，小心以后奶奶以后做给别的男人吃了。”秦朗闷闷地说，老头子让他不痛快，他也不让老头子舒坦！
“小子诶，至少我跟你奶奶结婚了还有了儿女有了你，你呢，只能看着人家成双成对，你还有资格跟我比，省省吧你！”
秦朗顿时一口饭噎在喉咙里了，他哽了半天才吞下去，又说：“感情的事情放一边好不好？您到底为什么要收桃子做徒弟，我喜欢她是一码事，可是毕竟是血缘之外的人啊，您让我爸怎么想，让您其他的亲戚怎么想，我自己都半天过不了这个坎儿。”
“我需要关注你们怎么想吗？”
“……”
“桃子这丫头善良单纯，心如明镜，更重要的是她懂得反思和敬畏，学医再好不过。至于你和你爸，我只规定你们不能从政从商，并未强求你们学医，你们选这一行，我很高兴，但是要继承衣钵，我觉得你们还不够。”
“可您的评判标准也太随意了。”
“难道你也是很随意地就喜欢上桃子这个人吗？”秦老爷子无奈一笑，“真该给你一个镜子照照你现在的模样，你到底是在乎没有学到医术，还是在乎自己的面子，觉得一个外人抢了你本该拥有的东西？”
“我……”
“秦朗，曾经你因为一己恩怨拒绝行医，现在又因为我收外人为徒耿耿于怀，甚至否定你喜欢的人，否定你爷爷的眼光，你觉得你这么冲动易变，真的够资格做一个好医生吗？”秦老爷子敲敲灶台，“性识无定，你跟桃子比，差得远呢。”
桃子听着这番话，总觉得秦老爷子这一家的内部矛盾很复杂，秦朗肯定是对他存了敬畏之心，可话里话外难免会带上一些怨怼，难道还是因为秦老爷子多吃的那一碗红烧肉吗？
桃子耸耸肩，不往深处去想。
她回到黎北辰身边，秦老爷子正给他切脉呢，见桃子进来，于是让桃子试着把脉，桃子学模学样地去摸黎北辰的手，刚碰到他手腕就被抓住了：“桃子……”
“嗯？醒了？”桃子凑上去看。
秦老爷子冷着脸：“没醒，说梦话呢。”
“桃子……”黎北辰紧闭着眼，手上也抓得更紧了，嘴里只反反复复喊着，“桃子……桃子……”
“我在呢我在呢。”桃子轻声说，想拿开黎北辰的手让秦老爷子继续切脉，可黎北辰怎么都不松开，嘴里梦呓更是不停。
秦老爷子看得心烦，道：“今晚先这样吧，你明天再来看他会好一些。”
可桃子没打算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师傅，您这儿有没有折叠床啊，我……我不想把阿北一个人丢在这里。”
“这么大个人你还怕出事？”
“不是。”桃子反抓住黎北辰的手，脸上的笑意满满都是幸福，“自从我跟他认识之后，我们就没有分开过。”
哪怕大火烧身，哪怕阴谋四起，他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行行行，待会儿我让秦朗给你搬一个进来。”
说罢，秦老爷子转身走了，看到这俩孩子情深意切的模样，他心里酸唧唧的。
百无聊赖，秦老爷子点了根烟，边抽边溜达到了厨房，灶台上搁着一条五花肉，他想来没啥事，打了火焯了肉，切了块炒了糖色又炖锅，最后加上土豆块，汤汁儿慢慢粘稠了起来，等起锅的时候铺上葱花，颜色一对比，好不鲜亮。
“呵，就这一碗红烧肉，就为了你家里人，我算个啥啊。”
秦老爷子自言自语道，他吐了烟，地上已经掐了七八个烟头，秦朗闻着味儿摸到厨房来，一看老爷子在，又看到刚出锅的红烧肉，于是说：“您又想奶奶了？”
“想了，怎么着吧？”
秦老爷子起身把烟头捡到垃圾桶里，顺手又要端那红烧肉倒掉，秦朗顿时慌了，一指自己的嘴巴说：“垃圾桶在这儿。”
老爷子被逗乐了：“吃吧，吃完搬个折叠床到内屋去，桃子丫头要睡，你弄两床软一点的被子给她垫着。”
“家里客房那么多，干嘛让她跟黎北辰住一间？”秦朗不好受了。
“你喜欢人家？”秦老爷子一下点出自家孙子的心思，“别想了，那就是一对连体婴儿，你一点机会都没有哟。”
这哪儿像祖孙俩，简直就是互相拆台的兄弟模样，秦朗扯扯嘴角：“我也没想有什么，只是觉得桃子让人心疼，而且，在汉市的时候，确实是我做错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五百遍抄完了没有！”
“我又不是个机器人，我一定抄完，但是今天肯定抄不完啊。”秦朗一下又有气了，“你为什么突然收桃子做徒弟啊，我是您亲孙子都没见您这么上心！”
“收徒弟跟亲疏有什么关系？”秦老爷子给秦朗盛了饭，“我能让你在这世上冒头就行了，没我哪来的你。”
秦朗“切”了一声，他搬了椅子，就着洗碗池旁边端着饭拌着红烧肉吃了起来，秦老爷子捻了一块扔在嘴里嚼了嚼：“还是没有你奶奶做的好吃啊。”
“那您还不回去吃，小心以后奶奶以后做给别的男人吃了。”秦朗闷闷地说，老头子让他不痛快，他也不让老头子舒坦！
“小子诶，至少我跟你奶奶结婚了还有了儿女有了你，你呢，只能看着人家成双成对，你还有资格跟我比，省省吧你！”
秦朗顿时一口饭噎在喉咙里了，他哽了半天才吞下去，又说：“感情的事情放一边好不好？您到底为什么要收桃子做徒弟，我喜欢她是一码事，可是毕竟是血缘之外的人啊，您让我爸怎么想，让您其他的亲戚怎么想，我自己都半天过不了这个坎儿。”
“我需要关注你们怎么想吗？”
“……”
“桃子这丫头善良单纯，心如明镜，更重要的是她懂得反思和敬畏，学医再好不过。至于你和你爸，我只规定你们不能从政从商，并未强求你们学医，你们选这一行，我很高兴，但是要继承衣钵，我觉得你们还不够。”
“可您的评判标准也太随意了。”
“难道你也是很随意地就喜欢上桃子这个人吗？”秦老爷子无奈一笑，“真该给你一个镜子照照你现在的模样，你到底是在乎没有学到医术，还是在乎自己的面子，觉得一个外人抢了你本该拥有的东西？”
“我……”
“秦朗，曾经你因为一己恩怨拒绝行医，现在又因为我收外人为徒耿耿于怀，甚至否定你喜欢的人，否定你爷爷的眼光，你觉得你这么冲动易变，真的够资格做一个好医生吗？”秦老爷子敲敲灶台，“性识无定，你跟桃子比，差得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