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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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时烨预料之中。但他不知道怎么跟谢红说，你都病成这样了，值得吗？
谢红都是他多少年的朋友了，那声红姐都叫了十多年。
时烨心里很复杂。
他心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要是因为这个走了，我会埋怨你的执着，也埋怨你的理想。
更多的好像还有些……羞愧吧。你做这些，莫名就让我觉得……我一无是处。那么多年了，你都快40的人了，都还在不懈追寻现在听上去颇为可笑的所谓理想，我呢？我似乎原地踏步，裹足不前，没有认真地规划过，我到底想要什么。
你让我想起十多年前的我。你好像没变，没老，还在做梦。我呢？我变成了商业时代里的一员，我们在做完全不同的事。
“一提那个巡演我就想说你，”时烨像是在讥讽，有点像嘲讽班上得了第一名的那个人的语气，“你都去大理了，说好的养老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做那个吃力不讨好的巡演，身体也不要了。”
他都说不清自己在气什么，就是觉得憋屈，难受。
“一见面就要说这件事，你累不累，能不能照顾下病人的心情？”谢红把烟捻了，“你也别这么看我，好像觉得我是疯子。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时烨摇头：“我觉得你做这些，很讽刺我。”
“我哪有空讽刺你咯，大明星。”谢红耸肩，“我知道很多人不理解我，很多人说我蠢，说我装。我告诉你吧时烨，我其实跟高策是一种人，我们都想改变一些什么，但他用的方式我看不上，我用的方式他也看不上，当时跟他散了，就是因为我知道我们无法说服对方。”
“你到底……”时烨语气很茫然，“为什么这么执着？不可能成功的，你到那些地方巡演，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摇滚，他们连你拿的是贝斯还是吉他都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时烨都不知道他是在问谢红，问谢红要一个答案，还是在问自己。
“有什么意义？！”谢红挑着眼角反问，“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吉他和贝斯的区别，所以我们做这一切才有意义！凭什么清洁工建筑工人不能听地下丝绒不能听大卫鲍伊，不能听到好的演出？时烨啊，你是红了也飘了，是不是都不知道真实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你忘了以前的你，以前的我们了？总有人要站出来试一试改变什么，潜移默化滴水石穿总会有点改变吧？我就是要让普通人感受这些，让他们知道音乐不是可有可无的奢侈品！！”
“你自己都管不好了你还去管别人？”时烨没忍住朝谢红开始吼，“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你他妈都晚期了！！”
谢红的目光直直地送过来，她的眼睛空洞洞的，黑得有些瘆人。
“我想改变点什么，也留下些什么，你应该明白的，我们还在北京的时候你就该明白。”谢红语气淡淡，“人人平等，我爱人人。”
“我只知道你病了，”时烨瞪着眼睛，“你……有意义吗？我不知道怎么说你。红姐，在你生病的情况下，能不能多考虑下自己？”
“我做这些，就是在为了我自己考虑。钱不钱，名不名的，我都看不上，你也别跟我扯意义，我比你懂。”谢红看着时烨，“时烨，你别说了，我是被迫认栽，而不是主动认输，下辈子要是有记忆，我还做这个。”
时烨声音疲惫：“红姐……”
谢红突然喊了他一声：“烨子。”
时烨听到这个称呼一怔，他嘴唇动了下，埋下了头。
他们激情对线的时候盛夏没敢说话。等空气静了会儿，他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走过去握住了时烨的手，另一只手去握住了谢红的。
时烨的手烫，谢红的手冷。
“我是理想主义者，这辈子就是拿来做梦的。”谢红笑得轻松，但眼角有泪，“不必难过，我一点都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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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时烨预料之中。但他不知道怎么跟谢红说，你都病成这样了，值得吗？
谢红都是他多少年的朋友了，那声红姐都叫了十多年。
时烨心里很复杂。
他心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要是因为这个走了，我会埋怨你的执着，也埋怨你的理想。
更多的好像还有些……羞愧吧。你做这些，莫名就让我觉得……我一无是处。那么多年了，你都快40的人了，都还在不懈追寻现在听上去颇为可笑的所谓理想，我呢？我似乎原地踏步，裹足不前，没有认真地规划过，我到底想要什么。
你让我想起十多年前的我。你好像没变，没老，还在做梦。我呢？我变成了商业时代里的一员，我们在做完全不同的事。
“一提那个巡演我就想说你，”时烨像是在讥讽，有点像嘲讽班上得了第一名的那个人的语气，“你都去大理了，说好的养老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做那个吃力不讨好的巡演，身体也不要了。”
他都说不清自己在气什么，就是觉得憋屈，难受。
“一见面就要说这件事，你累不累，能不能照顾下病人的心情？”谢红把烟捻了，“你也别这么看我，好像觉得我是疯子。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时烨摇头：“我觉得你做这些，很讽刺我。”
“我哪有空讽刺你咯，大明星。”谢红耸肩，“我知道很多人不理解我，很多人说我蠢，说我装。我告诉你吧时烨，我其实跟高策是一种人，我们都想改变一些什么，但他用的方式我看不上，我用的方式他也看不上，当时跟他散了，就是因为我知道我们无法说服对方。”
“你到底……”时烨语气很茫然，“为什么这么执着？不可能成功的，你到那些地方巡演，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摇滚，他们连你拿的是贝斯还是吉他都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时烨都不知道他是在问谢红，问谢红要一个答案，还是在问自己。
“有什么意义？！”谢红挑着眼角反问，“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吉他和贝斯的区别，所以我们做这一切才有意义！凭什么清洁工建筑工人不能听地下丝绒不能听大卫鲍伊，不能听到好的演出？时烨啊，你是红了也飘了，是不是都不知道真实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你忘了以前的你，以前的我们了？总有人要站出来试一试改变什么，潜移默化滴水石穿总会有点改变吧？我就是要让普通人感受这些，让他们知道音乐不是可有可无的奢侈品！！”
“你自己都管不好了你还去管别人？”时烨没忍住朝谢红开始吼，“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你他妈都晚期了！！”
谢红的目光直直地送过来，她的眼睛空洞洞的，黑得有些瘆人。
“我想改变点什么，也留下些什么，你应该明白的，我们还在北京的时候你就该明白。”谢红语气淡淡，“人人平等，我爱人人。”
“我只知道你病了，”时烨瞪着眼睛，“你……有意义吗？我不知道怎么说你。红姐，在你生病的情况下，能不能多考虑下自己？”
“我做这些，就是在为了我自己考虑。钱不钱，名不名的，我都看不上，你也别跟我扯意义，我比你懂。”谢红看着时烨，“时烨，你别说了，我是被迫认栽，而不是主动认输，下辈子要是有记忆，我还做这个。”
时烨声音疲惫：“红姐……”
谢红突然喊了他一声：“烨子。”
时烨听到这个称呼一怔，他嘴唇动了下，埋下了头。
他们激情对线的时候盛夏没敢说话。等空气静了会儿，他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走过去握住了时烨的手，另一只手去握住了谢红的。
时烨的手烫，谢红的手冷。
“我是理想主义者，这辈子就是拿来做梦的。”谢红笑得轻松，但眼角有泪，“不必难过，我一点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