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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无命白十一阿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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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小茅屋外擎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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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年大道反扑,我仅以一肩挑之。

......

然后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自身,运用之前菩桀教与他的仙家内视之法,查看了一番自身状况,在瞧见自己身体就如那被缝缝补补的破茅屋般,原本缝补地七七八八的破补丁全都消失不见,他整个身体又重回到那四处掉泥漏灰,不遮风不挡雨的凄惨境地时,不由苦笑不休,说我这是大限将至了吧?

言语之中,自嘲和不甘意味极多。

要死了。

他倒是没有过多难过和伤心,更多还是对师傅邱楚子,还有自己那十个哥哥和姐姐,当然还有对于阿彩的不舍,眷恋和祝福之意。

祈盼着他们能够再多好些。

说到底,不舍得。

鸢鸟顿时眼眸一瞪,气不打一处来。

它飞身上前,使劲用羽翅扑扇在他头上脸上,啪啪啪地声音极响,死死死,你就知道死,能不能有点志气?长生桥断了,可以再修,大道无为可以另辟蹊径,修为缓慢那便努力更多,但你现在这幅模样算做如何?是不是就想钻进这个暗无天日的泥潭里,永世不得翻身?

鸢鸟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就愿意?

十一下意识摇头,不愿意。

但鸢鸟气愤愈盛,烂好人,你是不是可以为自己的出路好好想想?不言你自己,便是付南和小姑娘知道了你此时模样,他们会作何想?你可明白?是也如你适才一般,变成一个只知执念为何,走火入魔的疯子不成?

紫金涎你才用了多久?一载光阴说长虽不长,可也觉不算短,你以为是这两旬光阴便可一概而论?

鸢鸟的巴掌,将十一扇出了好一阵的愣神,可我之前积攒的家底,现在全都消耗一空了啊?一身修为全部消散殆尽,就算我还能继续修炼,可我活着所剩下时间也不允许我再练回来了吧?

话虽如此,但他言语之中的不甘和愤懑,一样尤为明显。

鸢鸟伸出一只羽翅,直指十一,气得它浑身直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瞧此一幕,十一也有些颓然,以为是自己这次在永络雷泽的任性之为,让鸢鸟数百年乃至于数千年的谋划,一朝落空。

最终只得有着一种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之意,你难道就不想想,若是你泯然众人矣,那经年之后,已是踏足山巅之上的彩蔷薇和付南,再瞧你时,该作如何想?又该如何自处之?难不成真要唏嘘上几声,时光无情,或者造化弄人?

说到这个,十一反而释怀极多,没关系的其实,阿彩一定会好好的,连无上金丹都已经有了,那我就更不能赖活着,给她添些负担了啊。付南虽有仇恨傍身,可他一样是拥有龙眼金丹的大炼气士,师傅是半圣,哥哥姐姐们,不是朝廷重要之位,便是那些修为高绝的山上神仙,都很好,都很好啊。

现在的他,莫要说体魄若之前修为尚还存的三境武夫都是天方夜谭,便单单是连一个普普通通,时常上山砍柴,下山背柴务农的凡夫俗子,都要不如。

仔细瞧去,更多则像是一位纵欲过度的孱弱书生罢了。

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不为过。

可他说着说着却又流泪不止,就是,就是有些对不起娘亲父亲,还有天爷爷,奔行努力了如此之久,本以为通过楚门的永络雷泽试炼之后,便可正式登堂入室,可结果连报仇的门槛都没摸到,现在就要死了,以后就更加没机会了。

少年双手死死捏着一双大腿,双臂撑直,低着头,紧抿着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哪里有半分当初在紫竹林时,流血极多,神志不清,甚至被那些大妖给抓的深可见骨的伤势下,也依然是冷着脸,强忍着痛,撑起身子再打回去的模样?

现在的他,除了更像是畏惧于世间繁乱可怖,而不敢迈出一步,涉足于江湖世间的窝囊孩子之外,还像什么?

没了。

但若是转换心间念头,再作思量的话,便可想到,少年此举,虽说颓然极多,可实际上,单凭他自身,以此时这一副修为尽失的模样来看,前路已当真是一片漆黑之貌。

已经没办法了。

才说的受教了,转眼就忘了?你这是受的什么教?鸢鸟似是实在不想再瞧十一这一副无志的模样,撇过头去,羽翅忽然一挥。

结果在少年头顶上,凭空出现一本泛黄的古籍簿册,古籍簿册无托处,随之掉落。然后啪地一声打在了少年头顶上,进而落在石桌上。

仔细瞧去,古籍之上书写四个古朴大字,十一剑诀。

少年在瞧见这本书时,明显一愣,止住了抽泣声,瞪大了眼睛瞧着桌上那本古籍,这是?

一直都静静观看十一心境变化,自身一语未发的菩桀,在这一刻,忽然抬手一张,那本十一剑诀便收进其手。

十一抬头,面露不解。

菩桀面上仍是一副慈祥之貌,缓缓问道:你可知,我们为何选中你,进而扶持于你?

十一回道:是因为小子命运同菩桀老爷爷命运相同,日后若重回人间,再抗天道反扑,必经小子之身?

很直白了。

也更加像是破罐子破摔。

菩桀和鸢鸟齐齐一愣。

菩桀反问道:为何不作是我欣赏于你之想?

十一缓缓摇头,怎么可能呢?老爷爷冒着那么大风险,为我修缮长生桥,再传授我傍身技艺,只是因为看我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后辈顺眼?我是不信的。

菩桀再问道:那你为何不反抗于我?

十一抬头,瞧着天上去,好像也真能如同菩桀一般,视线所及,穿天而过,因为,我也想看看高高在上的苍天大道,是不是真的能被一剑斩断之,毕竟那座大山压在我胸口,却是让人喘不过起来,谁不想活着,谁不想修炼?若是心有向善则可活,那我尝试过,最后行不通,若是心向恶则可,我也尝试过,我也可以为了自己的需求目的,去杀上那么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物,可最终,一样不可得,自己的努力也努力过,现在就剩下没放弃过了,对吧?

他是反问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不等鸢鸟和菩桀措辞回答,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是没办法啊,不能反抗的,没有实力便是任由人蹂躏的蝼蚁,这一点,我还是清楚些的。可话说到这,就说回来了,若是我能够反抗之,能够按照我自己的心思想法活着,我也不会放弃。

鸢鸟似是一下子想起什么,猛然间转过头来,那你...?

第一次,鸢鸟有些明白为何菩桀会对十一平辈而论。

十一瞧着鸢鸟,似是知晓它想说些什么,自己则先一步开口说道:所以啊,当初在往生桥上,我遵循了本心指引,不反抗,或者说主动反抗于那些自命不凡的天道使者。

鸢鸟蓦然垂头,菩疯子,你是对的,是我错了。

菩桀放声大笑。

对于知之真相如何的十一,没有选择直接抹杀之,反而伸出干枯枯瘦的手掌,再对少年比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喝茶。

这一次,少年自然端起茶杯,小抿一口,笑容灿烂,很好喝啊,槐树老爷爷。

此刻的菩桀就好像是一位正在向自己的老友炫耀自己的茶道一般,一瞪眼,那可不,老伙计的叶子,天底下独此一份,你要是敢说不好喝,你就死定了。

鸢鸟目瞪口呆。

什么时候开始,它成了局外人了?

菩桀重新将那本泛黄古籍抛回石桌上,全然看不见少年那背后被汗水浸透了的模样。

于你而言,灵气有毒意,触之即中,最终步向缓慢死亡,这也是你为何只有十载可活的缘由之处,自然你也修不了仙家术法,也就无望重修长生桥,那些大道之上的风光如何,你穷极一生,皆不可见。不过好在,你这些时日过来,还算你与此方天地的阴冥之气有缘有意,也算是你日后能够修炼吊命的本事资本之一,但这之二,便是如此了。

后面那句话,他是指着石桌之上的那本泛黄古籍而说的。

其一少年是知晓的,只不过他不可能一生缩于九曲黄泉中不出,总要踏入人世间中的凡尘江湖去历心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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