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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克秋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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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为什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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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老孙,我答应你帮忙,但没说一定能运作成啊,到时候万一要是不成,你别后悔花了钱费了精力还一事无成埋怨我……还有这车到时候你别再要回去喽……”

“看你说的,我哪里敢呢,我知道老伙计一定会尽心尽力给我帮忙的,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你放心,这车既然我说送给你用了,那就不会收回来的,什么时候你配了专车或者不喜欢这车了,就再还给我就是……这车和弄刊号这事,是不挂钩的,老伙计你千万别想多了……”

“嘿嘿……”处长笑了下:“老孙,行,够仗义,来,我们再喝一杯……你放心,刊号这事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现在署里的那些人,特别是报刊司的,我知道他们的软肋在哪里,到时候你听我的就是了……”

“好,这事就全拜托老伙计了,来,干!”孙东凯高兴地举起杯。

一笔交易就在酒桌上达成了初步协议,似乎,从孙东凯的角度出发,也不完全是出于私心,毕竟他也是想为集团的发展着想,这年头搞报纸刊号确实很难。

但我也知道孙东凯其实是想借助办一份新报纸来出政绩,接手集团一把手以来,他还没搞出什么大动作呢,基本是在吃前任的老家底。

对处长而言,这似乎是一笔半公半私的交易,利用自己职权的便利有了自己的专车,而且这车只是自己有使用权,算是借用的,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年头领导机关打着借用的名义让下属单位给配豪华车的事情比比皆是,很多领导坐的超标豪车都是下属单位买的落户在下属单位。现在孙东凯主动提出来,这样的好事何乐不为呢?

饭局结束后,送走客人,孙东凯对我说:“小易,你安排下,明天就把办公室那辆帕萨特钥匙给处长,让处长开走……”

我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孙书记,这样做,会不会不妥呢?”

孙东凯笑了:“这有什么不妥呢?处长帮我们做事,我们给他回报,这是天经地义的,这年头,没有好处谁会给你做事?想要刊号的报业同行多了,人家凭什么要弄了给你?我们只是借一辆车给处长用,又不是把车送给他了,我们不是行贿,他也不是受贿,只是借用,借用,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哦……”

孙东凯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小易,官场的事,你以后慢慢就明白了,虽然权力都是人民给的,是党给的,是组织给的,但使用运作权力的都是人啊,是人不是神啊。既然是人就有裕望就有需求,从上到下都是这样。我想要搞这个刊号,现在只是个开端,今后需要打点的部门和环节还有各级领导还多着呢,也就是我和处长的私人关系好,他才会愿意接受我的好意,换了不熟悉的人,人家还不给你这个面子……下一步,北京的那些人,可不是就这么轻易能打发了的了……别的不说,光请客吃饭,一顿没有三万两万的就拿不出手,档次低了人家根本不来,还有其他的费用……现在的行情,想搞一个报纸刊号下来,没有三百万五百万运作资金是休想,上面那些大老爷的胃口可大着呢……”

似乎孙东凯说的挺在理,我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我亲手把车钥匙交给了处长,没有办理任何手续,他直接就把车开走了。

其实本来我想让处长写个借条的,想了想,没这么做。

我知道如果我这么做的话,处长会很尴尬很恼怒,说不定会拂袖而去,孙东凯会大发雷霆的。

事后,我把这事向秋桐做了汇报,听我说完之后,秋桐带着沉思的神态沉默了良久,一直没有说话。

秋桐不表态,是对这事的认可还是什么?我想不明白。

又过了一天,上班后秋桐把我叫到她办公室。

“这车的事情,不要刻意对外说……”秋桐说。

我点点头:“嗯,我只告诉了你的,至于孙东凯有没有和其他人说,我不知道了……”

“苏定国呢?”秋桐说。

“我只是让他把车钥匙交给我,说这车领导有专门用途和安排,苏定国什么都没有问就立刻照办了……”我说。

“嗯……”秋桐点点头:“老苏是个聪明人啊……”

我说:“他心里可能也是有数的,不过,这年头下级部门借车给上级领导用,也是很普遍的事情,不足为怪吧?”

秋桐笑了下:“是的,很普遍,都是各有所图,各取所需,这样的事现在都见怪不怪了,不过,虽然见怪不怪,还是不要大事声张的好……要低调……”

我又答应着。

“这年头即使是办公务,特别是求上面的部门办事,不请客送礼都是很难的,特别是对我们这种企业化管理的事业单位来说,算是半个国企吧,到政府部门办事都是要花钱的,这是业内公开的规则……”秋桐又说,一脸无奈的表情:“要是这个刊号真能运作下来,对我们集团来说,倒不失为一件大好事,集团的实力进一步壮大了……只是我担心……”

“担心什么?”我说:“担心功亏一篑?”

秋桐点点头:“现在国家新闻出版署对报纸刊号管理地相当严格,一般来说是不会再放刊号的……”

“制度都是人制定的,不去尝试,怎么能知道会不会成功呢?”我说。

秋桐笑了下:“你说的有道理,但愿能成功吧……”

说这话的时候,秋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我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第三天下午,章梅回来了,亲人的病情好转了许多,她的心情也好多了。

晚上,我和方爱国他们还有章梅一起在她下榻的明珠打酒店餐厅吃饭,开了个包间。

章梅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和我们挨个喝酒,大家谈笑风声着。

期间,章梅起身去卫生间,方爱国起身要跟着一起去,章梅笑着说:“得了吧,别搞得这么夸张,上个卫生间也要跟着,神经啊你!”

方爱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家都笑起来。

“行了,我去卫生间就不要保镖跟着了,让人家看到笑话死……”章梅笑着出去了。

方爱国尴尬地笑着坐下。

过了半天不见章梅回来,我心里有些不大踏实,让杨新华出去看看。

“易哥,章姐要是还在女厕所里,我怎么进去看呢?”杨新华为难地说。

“傻蛋,你不会找个女服务员进去看啊!”我说。

“嘿嘿……”杨新华笑起来,出去了。

大家又笑。

一会儿,杨新华跌跌撞撞推门进来,脸色发白:“易哥,章姐她……她……她不见了!”

我腾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方爱国他们也都倏地站了起来。

“我……我刚才出去……在走廊周围看了一下,没看到章姐……”杨新华结结巴巴地说:“于是我就找了个女服务员,让她到卫生间去看看……结果……结果她出来后说里面没有人……我不信,闯了进去,结果……里面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大家都变了脸色,谁都知道章梅的重要性,谁都知道章梅和李顺的关系非同一般,谁都知道在这样的非常时刻章梅的失踪非同小可。

“真该死!”方爱国懊悔地说:“我刚才就该跟着出去的,我怎么就一时疏忽大意了!?”

现在显然不是问责的时候,而且也不能怪方爱国,谁会想到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在这样的时候会出这样的事情呢?谁会想到在餐厅里程吃饭上个卫生间会出事呢?特别是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而且就是怪也要先怪我,当时疏忽的不止是方爱国,还有我。

我摸出手机就打章梅的电话,随即声音从房间里章梅的随身挎包里传出手机的声音,我过去打开包,她的手机在包里。

我的脑子快速转悠了一下,立刻决定:“大家分头去找,新华继续在餐厅寻找,爱国,你带他们到酒店周围去察看……”

大家立刻分头去了,我在房间站了片刻,然后拿着章梅的包直接上楼去了给章梅的套间里。

房间里一切很正常,看不出任何异常的迹象。

我摸出章梅的手机,翻看通话纪录和手机短信,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她的手机里通话纪录很少,看联系人名字都是和家人的,短信也是如此。而且时间都是昨天的,今天的都没有。

章梅去哪里了呢?她怎么会突然失踪呢?我的心狂跳不止,苦苦思索着,一时没有任何头绪。

似乎,章梅不是主动有意借上卫生间要玩失踪的,如果是,那么她即使不带包也起码会带着手机,而且看她当时的神态,没有任何异常。还有,她没有什么理由故意想摆脱我们,我们是她的保护人员,是她的朋友不是敌人。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章梅就是被动失踪的,我的脑子里闪出两个字:绑架!

如果真的是绑架,那么,最起码是有人早就盯住章梅盯住我们了,一直在伺机寻找合适的机会,终于找到了章梅上卫生间没有人跟着的绝佳时机,然后通过什么手段实施了绑架。在这样的环境里绑架,周围都是酒店的人,难度可想而知,特别是酒店还有摄像头。

想到摄像头,我的心又跳了下,眼前一亮。

然后我又想,如果真的是绑架,那么绑架的人该不会想不到酒店有摄像头的,一定会想办法避开或者对付的,绑架的手段一定是很隐蔽高明的。

还有,是谁会对章梅采取这样的手段呢?

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伍德,除了他,似乎在星海没有人会这样做。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是李顺在金三角的对手,但那些金三角的山匪如何会不远万里千辛万苦跑到这里来绑架章梅呢,他们要对付李顺,要想在章梅身上下手,在金三角或者章梅来星海的路上可以动手啊,那样似乎更省时省力,何苦跑到这里来呢,再说金三角的山匪对这里也人生地不熟,选择这里下手显然不是良策。

如此,最有可能的就是伍德,也只有伍德能有这样的能力做到早就发现章梅的行踪而且能持续跟踪而不被我们的人发觉。

我暗暗认定了,但还是对外出寻找的方爱国他们带着侥幸心理。

我给方爱国杨新华他们分别打了电话,都没有任何发现。

我当即决定:“爱国,你去酒店安保部门,查下监控录像……”

“好,我这就去!”方爱国答应着。

“要做到既达到查录像的目的还要不暴露身份。”我说。

“没问题,我有办法!”方爱国说。

“我在章梅的房间,你去查验监控录像,其他人继续打探,待会儿都到这里会合!”我说。

“是——”

放下手机,我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两口,边继续自己刚才的分析。

似乎,章梅刚到星海就被人盯上了。

又似乎,甚至章梅还没到星海没到宁州从金三角一出发就被人察觉盯住了。

如果是这样,显然,这是一起早就有预谋精心策划的事件,阴谋者是有计划有步骤在实施的,他们一定是会想到我们发现章梅失踪后要采取的办法的,甚至阴谋者会想到我会主动去和他联系或者带人找上门要人。

如果他是这么想的,那监控录像里会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那我还有必要现在就去找伍德吗?

章梅和伍德不陌生,若干年前小雪还没有出生前章梅和李顺还在谈恋爱的时候就认识。只是很多年没有见面了而已。

如果是伍德绑架的章梅,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么?要挟李顺?报复李顺?

如果是要挟李顺,那章梅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是报复李顺,那结果就很可怕,他会杀了章梅的。

依照伍德的性格,这两种可能哪一种更大呢?

我想来想去,觉得后一种可能性要小一些,报复只会出一时的气,不会收到任何效果,反而会激起更大的仇恨。而要挟,将章梅作为挟制李顺的人质,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伍德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开了杀戒,李顺同样也会以牙还牙,李顺和伍德这么多年,他自然是知道伍德家人的下落的。还有,如果伍德想报复李顺,也完全没有必要非要拿章梅开刀,星海有李顺的父母,还有秋桐和小雪。

可是,如果这么想,即使是要挟李顺,伍德也没有必要非要在章梅身上下手啊,李顺父母秋桐小雪不是更好的人质吗?

那么,伍德绑架章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我皱紧眉头,难道,章梅的失踪不是被绑架?难道,章梅的失踪和伍德无关?

这样想着,我的思维有些乱了,摸不到头绪了。

一会儿,方爱国他们都回来了。

“酒店监控室只有一个小伙在值班,我给他塞了几张老人头,然后说我掉了样贵重随身物品,想看看餐厅的录像找一下,他痛快地答应了……”方爱国说:“我仔细反复察看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录像里章姐出了我们的餐厅房间之后,自己一个人进了卫生间,然后大约五分钟之后,她出来了,接着没有回我们的房间,直接从走廊走了,我接着又看了其他部位的录像,章姐直接下楼,然后穿过酒店大堂,出了酒店门口……”

“然后呢?”我看着方爱国。

“然后我又看了酒店门口的摄像头录像,看到章姐出了酒店门之后,直接穿过马路,然后沿着马路往左走了,然后就出了监控的范围,看不到了……”方爱国说。

“沿着马路往左走了……就她自己?”我说。

方爱国眨眨眼睛:“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人……”

“什么人?”我紧紧追问。

“章姐进卫生间的时候,接着有个女人也进去了,穿黑衣的女人,戴着口罩,看不清面貌,后来章姐出来之后,她也出来了,和章姐往一个方向走的,前后保持大约20米的距离出了酒店,章姐穿过马路的时候,她也穿过了马路,然后她……也是沿着马路往左走了……”方爱国说。

黑衣女人?女人?

原来章梅不是被绑架的,是自己主动离开酒店的。

这个神秘的黑衣女人一定和章梅的离开有关,我当即断定。

这女人是谁?为何要神出鬼没和章梅联系?章梅为何要听从她的离开?既然不是被强迫离开的,为何章梅走之前不和我们打个招呼?我的脑子里塞满了谜团。

“这个黑衣女人是谁呢?”我喃喃地说。

方爱国他们不做声,看着我。

我看着方爱国他们:“你们怎么看?”

“难道,这黑衣女人是章姐的熟人,章姐遇到熟人,受到邀请,然后一起出去和她叙旧去了?”方爱国说:“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章姐走之前孬好也要和我们打个招呼啊,还有,叙旧也未必非要出去离开酒店,而且两人还似乎是做出不认识的样子一前一后出去的,如果是熟人,该热乎地一起边说边出去啊……”

“我开始还以为章姐被绑架了,现在看来不是……这么说,章姐的安全似乎该不是问题吧?”杨新华说。

“难说,或许是个阴谋或者计策呢,想办法把章姐调离我们的视线,甩掉我们,之后再下手呢?”周大军说。

“不管怎么说,章姐和我们失去了联系就是不安全的,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章姐,不然我们无法向总司令交代,我们就是失职……”杜建国说。

“在酒店这个环境里,如果有人想绑架章姐,当然不可能用武力的办法,那也太愚蠢了,也实现不了啊,我看大军说的有道理,一定是那黑衣女人不知和章姐说了什么,把章姐蛊惑住了,然后章姐就跟她走了,而且走的时候也不和我们打招呼,似乎是想特意避开我们……离开了我们的保护,章姐的安全的确是个未知数……”方爱国又说。

大家你一句我一地的发表着看法,大致的看法是虽然章梅不是被武力绑架走的,但安全还是没有保证,甚至处在更危险的境地。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紧张,大家都显得十分不安。

我理解他们的心情。

我站起来:“爱国,你带我去监控室……大军,建国,新华,你们立刻回去拿武器,然后火速回到这里来待命……”

“是——”周大军和杜建国还有杨新华答应着离开了。

我和方爱国又去了酒店监控室。监控室里只有一个小伙在,见到我们进来,对方爱国说:“咦,你怎么又来了?”

“呵呵,刚才没看清楚,再来看看……”方爱国笑着说。

“你……你们……不能老是这样,这样是不合适的,万一被我上司发现,我是要被……”

小伙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方爱国掏出一沓厚厚的炒票在他眼前晃了下。

小伙眼神一亮,接过钞票,不说话了,但还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和方爱国。

然后方爱国和我坐到监控器前,方爱国开始操作回放录像。

随即,我看到了那个戴口罩的黑衣女人,反复来回看她出现在镜头中的那一段,看她的身材身影和走路姿势,看了半天,我排除了任何我认识的女人的可能。

这黑衣女人是谁呢?难道真的是之前章梅认识的小姐妹?难道真的是约章梅出去叙旧的?难道这只是巧遇?

我当即否定了巧遇的可能,这几率太小了。还有,如果是巧遇,第一这女人不会戴口罩,星海的空气又没有雾霾,戴什么口罩?第二,如果是巧遇,她也不会和章梅隔着一段距离离开;第三,如果是熟人巧遇叙旧,章梅离开的时候不会不和我们打个招呼,似乎章梅不打招呼一定是和这女人有关。

如此,这黑衣女人一定是有来头的,一定是特地找章梅的,一定是特意要章梅脱离我们的视线的。甚至,这黑衣女人根本就不是章梅的熟人。

那么,到底这黑衣女人和章梅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章梅乖乖地跟她离开甚至连招呼都不和我们打呢?她把章梅带到哪里去了呢?她带章梅走的意图是什么呢?她到底只是个人行为还是她只是一个马前卒背后还有人指挥指使呢?如果有人指使,那会是谁呢?

我不由又想到了伍德。

似乎,在星海能有可能有必要对章梅实施什么行为的只有伍德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这可能。

虽然似乎渐渐分析出了苗头,但我依旧不能肯定,或许是我打心眼里不愿意去肯定,因为我下意识里对伍德带着一种恐惧,我有些自欺欺人地想让自己认为这事和伍德无关。

但我的自欺却不能欺骗我的内心,越来越多的理由表明这事似乎真的和伍德脱离不开干系。

离开酒店监控室,我和方爱国回到酒店的套间,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易哥……”方爱国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用试探的口吻说:“你看……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向总部向总司令汇报……”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说:“你说呢?”

“我听你的……”方爱国说。

“怎么这时候又听我的了?以前不是经常不和我打招呼就跟总部汇报吗?”我说。

方爱国的脸色有些尴尬,喃喃地说:“那……那是总部的指示……我……我也没办法……这次,事情十分重大严重,而且,我们是一起经历的,所以,我……我必须要征得你的同意……”

看方爱国为难尴尬的神态,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这事,我看,先不要和总部汇报……先等等……”

“等等?等到何时?现在可是十万火急了……”方爱国说。

“等到我认为有必要和总部汇报的时候,”我说:“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我听你的。”方爱国不安地说。

我继续抽烟,继续思考分析着。

“这几天,你们和章梅一起,就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和事?”一会儿,我问方爱国。

方爱国想了想,摇摇头:“没有……我们一直是保持高度警惕的,除了章姐睡觉和上厕所,我们一直是寸步不离跟着她的,可是,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觉……真的是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

“我看不是没有,只是你们没有发觉而已,只是对方的手段更隐蔽更高超而已,你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而且人家是有备而来!”我说。

方爱国不做声了,脸上露出几分愧色。

“不仅只是在星海,恐怕章梅一离开金三角就被盯上了,沿途护送的人包括林亚茹他们都没有发觉,并不仅仅只是你们没有察觉……这说明对方是做了精心策划的……”我说。

“易哥,你说是不是伍德安排人捣鼓的这事?或者是我们在金三角的敌人搞的?”方爱国说。

我没有说话。

“或者是伍德和我们在金三角的敌人联手勾结策划的?”方爱国又说了一句。

听到方爱国这话,我的心一动。

这时,杜建国周大军杨新华回来了,提着一个旅行包,打开,里面是长短武器,还有消音器和手雷。

“把消音器安上……”我说。

他们开始照办。

我然后摸出手机给伍德打电话。

没想到伍德的手机关机,打不通。

伍德的手机一般是不关机的,怎么会在今天突然关机?是没有电了还是故意关机的呢?我有些焦躁不安。

我接着打给了冬儿,打通了。

“小克——”电话里传来冬儿的声音。

“冬儿,问你个事。”我说。

“哦……什么事?”冬儿说。

“伍德这会儿在哪里?”我说。

“他在星海吧?”冬儿说。

“怎么,不确定?”我说。

“我昨天就出差到太原了,现在还没回去呢,昨天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在星海的,今天也应该在吧?”冬儿说:“怎么?你有事?找他干嘛?”

我说:“哦……有点小事找他,是关于他和我们集团业务的,刚才打他手机关机,所以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想去当面找他说下的……”

“业务的事怎么会这么急?非得晚上找?我看你在撒谎!”冬儿立刻就识破了我的谎言。

“我没撒谎!”我说。

“你一定是在撒谎,告诉我,你到底找伍德干嘛?”冬儿说。

“我……”我支吾着。

我不能告诉冬儿实情,如果说了,冬儿是会落井下石的,她对所有和李顺有关的人和事都是很痛恨的,除了我之外。要是她知道在李顺心里位置很重要的女人章梅失踪了,而且还有可能是伍德干的,她一定会幸灾乐祸,不仅不会帮助我,而且说不定会给伍德通风报信,因为她是希望伍德能整死李顺的,她帮我就是帮李顺,她怎么会帮助李顺呢。

“到底是什么事?”冬儿说。

“没什么事……真的没什么事,就是业务的事!”我固执地坚持着。

冬儿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哼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我接好想到,冬儿在这样的时候突然被派出去出差,是不是伍德有意要避开冬儿呢?之前也有过这样类似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伍德对冬儿是不完全信任的,虽然不能怀疑冬儿是李顺的线人,但他似乎是在怀疑我和冬儿之间到底是不是还在藕断丝连,他防备冬儿的目的是在防备我。

如果伍德对冬儿开始不信任,那么,为何还要继续使用她?他到底是在利用冬儿还是只是怀疑而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这几次冬儿出差只是偶碰巧然伍德其实对冬儿并没有产生怀疑呢?

而冬儿是不是也觉察到了伍德最自己的不完全信任甚至怀疑呢?她最近出售公司和房子的事情,是不是和这有关呢?她是不是预感到自己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危险降临呢?

一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揪地紧紧的。

似乎,对于伍德这边的人,除了阿来,我都看不透。我看不透伍德,看不透保镖,看不透皇者,甚至,我都看不透冬儿。

如此多的看不透,让我不由感到很迷惘和沮丧,觉得自己很愚蠢。

虽然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聪明人,但或许聪明过头了就是愚蠢。

我现在就是如此。

这时,方爱国他们已经把武器都安好了消音器,子弹满膛,短的装在身上,长的还是放在旅行包里,手雷都挂在腰间,一切就绪,都在看着我。

而我目前甚至还不知道伍德的下落。

我接着打给了皇者,半天,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皇者懒洋洋的声音:“喂——”

“是我。”我说。

“哦……易老弟啊,我都睡了一觉了,打电话给我干嘛啊?”皇者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你在哪里?”我说。

“在宿舍睡觉啊,怎么了?有事吗?”皇者说。

“问你个事。”我说。

“问。”

“伍德在哪里?”我说。

“你找将军啊?给他打电话不就得了!”皇者说。

“他手机关机!”我说。

“哦……关机啊,或许是没电了……那你就明天找呗……”皇者说。

“我必须要今晚找到他!”我说。

“干嘛?”皇者说。

“这个……”我想了下,说:“我找他喝茶的……”

“喝茶?哈哈……”皇者笑起来:“我以为多大的事,喝茶,这么晚喝什么茶?明天再约他喝就是了……”

“不行,必须今晚喝茶,我同时要和他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说。

“很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

“这不能告诉你!”我说。

“怎么?老弟,对我还保密?不把我当朋友了?”皇者说。

“这么说吧,我和他谈的事情,是公事,是关于他和我们集团商业的上合作事宜,我受领导之命和他谈的,这牵扯到商业机密。”我说。

“领导之命,那就是孙书记的指示喽……还商业机密,和你们集团合作,有什么重要的商业机密?再说,孙书记和将军个人关系那么熟,真有重要的事情他会直接和将军谈的,怎么会通过你呢?”皇者显然也识破了我的谎言:“好了,既然你不愿意和我说实话,那我也没必要和你费口舌了,我正睡地香呢,我要继续睡觉了……”

我急了:“你到底说不说?”

“嘿嘿……你都不信任我,都不把我当朋友,我干嘛要和你说呢?”皇者笑起来。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今晚真的要约伍德喝茶,要和他谈业务的事情!”我说。

“都做党委办公室主任了,还谈业务的事情,你就扯淡吧……”皇者又打了个哈欠:“好了,我不和你费口舌了,今晚我奉将军的指示在皇冠大酒店招待一帮客人,喝多了,……妈的,今晚陪酒的就我自己喝的,阿来和保镖都没喝,我可是舍命陪君子,酒场还没结束,这俩家伙就提前退场跑了,不知到哪里去了……喝完酒送走客人我想找他俩算账,结果在皇冠没看到他们……行了,不说了,我要继续睡觉了,不要再打扰我了,亲,晚安。”

说完,皇者就挂了电话。

我琢磨着皇者最后这段话的意思……

皇者这段听起来无意的牢骚话似乎透露出几条信息。

第一,今晚他是奉伍德指示陪客人,这么说,伍德没有参加今晚在皇冠大酒店的酒场,如此说,伍德可能不在老巢大酒店。

第二,保镖出来了。伍德想把保镖搞出来,是很容易的事,有雷正在,星海政法系统的事对伍德来说都不是事,随便都可以弄个名义把人弄出来。

第三,今晚保镖和阿来一起和皇者陪酒的,但他们俩都没喝酒,只有皇者自己喝的。他俩为什么不喝酒?应该是有伍德的话在里面。

第四,这俩酒场没结束就提前离开了,能指使动他们的,除了伍德还有谁?他们提前离开,是为什么?又是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

第五,保镖和阿来离开后,皇者在皇冠大酒店没有找到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并不在皇冠大酒店。他们一般来说都是紧跟着伍德的,他们不在皇冠,那么,这再次说明伍德应该也不在。

皇者短短的一番话,似乎向我传递了一些信息,虽然他说不告诉我,但其实还是通过这种委婉的方式提示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这番话的,但起码对我是有帮助的。

既然伍德不在皇冠,那么,他会去哪里?如果要真的是他安排人带走了章梅,那么,他会将章梅安置在哪里?哪里才是最适合的地方?

我凝神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了郊区的那座别墅,那座以前属于白老三现在属于伍德的别墅,那里也是伍德的老巢之一。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章梅极有可能是被带到了那里。

不管到底是不是在那里,都一定要去看看。

此时,来不及想更多,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想到这里,我看着方爱国他们,短促地说:“出发,跟我走——”

大家立刻出门,下楼,上车,我亲自开车,在夜色里向郊外疾驶而去。

边开车我边看了下时间,这时,已经是夜里10点20分。

车子在夜色里向郊区疾驶,我们在车里都默不作声。

我不知道此时自己之前的一切推理判断是不是准确,但基于目前的情况,基于章梅的特殊身份,基于章梅和李顺的关系,基于伍德和李顺目前的状态,我必须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分析。

同时,似乎这也是我目前唯一可以采取的办法,我明白章梅一旦出事引发的严重后果,这后果不紧紧只是章梅的安全,我甚至想到了更多……

如果在天亮之前找不到章梅的下落,那么,就只能也必须向总部汇报了,即使我不汇报,方爱国也会按照以前的做法越过我直接向总部汇报的。拖延下去的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很快到达郊区的别墅区,我没有开车进去,而是沿着上次四哥和我走的路线,直接开车进了别墅区附近的山林里,沿着山路开到了别墅区的后面,到了上次停车的地方。

周围一片漆黑,黑暗里的山林显得十分静谧。

熄了火,黑暗里我们悄无声息地下了车,下车后方爱国往我手里塞了一把手枪。然后我带着他们从山里的小道快速往别墅区后面接近。

从后墙翻越,轻轻落地,隐蔽接近那座位于别墅区角落的别墅。

别墅里亮着灯。一楼二楼都亮着灯。

这里果然有人,我的初步判断是正确的。

在距离别墅大约30米的地方,我停住,冲方爱国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分散在附近隐蔽,然后我缓缓边观察周围的情况边向别墅靠近。

别墅周围同样十分安静,看不到任何人影晃动。

我摸起一块石头轻轻投向别墅后门附近,发出“噗——”的一声。

随即别墅的后门被打开,有个人影闪出来,往外张望。

我看得分明,这是阿来,嘴里叼着香烟,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我一动不动屏住呼吸看着他,他在明处我在暗处,他看不到我但我能看到他。

“妈的……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阿来似乎在自言自语,四处张望。

正在这时,“瞄——”黑暗里突然窜出一直夜猫,从阿来身前窜过。

“原来是一直发情的夜猫……”阿来喃喃地说着,然后回到了里面,关上门。

我悄悄接近别墅后门,贴着墙根走了几步,然后慢慢抬起身,通过一扇窗户往里看。

一楼客厅里坐着阿来和保镖,两人正面对面在玩扑克,都不说话,茶几上放着一些纸币。

这俩人在赌钱玩。

看了一会儿,我攀住窗台棱,一用力,直接上了二楼的窗台。

然后,向上次一样,身体贴紧墙壁,利用窗台棱角和排水管道互相交替支撑,慢慢移动到二楼亮灯的窗口。

慢慢伸出头看去,房间里灯光很亮,伍德正在里面。

伍德果然在这里,我的分析完全正确。

伍德正坐在正中的沙发上,两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脑袋靠在沙发背上,仰着脸面对天花板。

似乎他在想什么,又似乎他睡着了。

但是,房间里只有他,没有其他任何人。

章梅不在这里,这里没有章梅。

心里一阵失望,却又一阵轻松,随之又是一阵焦虑。

章梅没有落入伍德的手里?章梅到底在哪里呢?如果不是伍德,那么,又是谁带走了章梅?我的脑子里涌出一连串的问号。

但虽然在伍德身边没有看到章梅,也不能就绝对地说章梅不在这里。

正在这时,伍德的手机响了,伍德的身体动了下,坐直身体,摸出手机开始接听。

我竖起耳朵听。

“嗯……皇者,这么晚什么事?”伍德的声音,面无表情。

原来电话是皇者打来的。

“嗯……是这样?有这事?他说找我是要和我喝茶谈业务的?”伍德说。

我靠,皇者原来和伍德打电话汇报我刚才找他打听伍德在哪里的事情的。皇者真他妈是伍德忠心耿耿的狗腿子,这点屁事都要给伍德汇报,我心里咒骂着。

不过我又有些疑问,我和皇者打完电话有一会儿了,为什么他到现在才给伍德汇报呢?难道是他打完电话实在忍不住接着又迷糊睡过去了这会儿刚睡醒一觉才想起来给伍德汇报?

似乎,只有这一种理由可以解释。

我继续听伍德接电话。

“呵呵……”伍德笑起来:“我手机刚才确实是刚好没电了,刚冲完电开机……你没告诉他我就在郊区别墅的?哦……对了,我今晚也忘记告诉你了,我在这里见另一个重要客户的,谈了一笔重要的生意,客人刚离开没一会儿,阿来他们也在这里陪着我的……既然你没和他说,那就算了,待会儿我打电话问问他好了……看他找我到底是要喝茶呢还是真有事,过会儿我就回去休息,听阿来说你今晚陪客人喝了不少,辛苦了,继续休息吧……”

说完,伍德挂了电话。

“易克今晚找我……他能有什么事呢?难道真的是喝茶谈业务?”伍德自言自语地说着,拿着手机开始拨号。

伍德要给我打电话。

我这时突然想起手机没有关机,如果他一旦拨出去,那我的手机岂不是马上就要响起来,那伍德岂不是就能听到了。

我急忙腾出一只手摸出手机,快速关机。

然后将手机又放回去,继续看着伍德。

伍德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片刻,摇摇头:“刚才我关机,这会儿他关机,难道他的手机也正好没电了?真巧啊……”

我不禁有些后怕。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伍德自言自语地说着,站起来,关了灯,直接下楼去了。

接着很快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他们离开了。

听伍德刚才的那些话,似乎他今晚来这里是会见客户谈重要生意的,我到的时候客人刚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晚章梅的失踪和伍德没有关系?难道我之前的那些分析推理都是错误的?

我感到有些困惑迷惘,跳到地面,打了个唿哨,方爱国他们马上出现了,围拢过来。

“易哥,什么情况?”方爱国问我。

我神情恍惚地摇摇头:“伍德他们走了……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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