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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又双叒叕坑我宋采薇柳十七薛晗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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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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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白了一片,除了点头什么也不会了。

薛晗骁冷哼了一嘴,又淡淡看向成尧川,微昂起下巴:“成家家事,想必成兄自有办法解决,在下同小七终究是外人,就此先告退了。”

外人?十七也是外人?

成尧川听出不对劲,眸子一沉,眼神更加充满敌意。余光略过身前的那抹瘦削声音,心中又是一痛。

他恨自己卑劣的出身,更恨自己适才当她受人嘲笑时为何没能站出来替她遮风挡雨。他平生最恨软弱,可到头来他却竟成了自己最恨的那类人。

“走吧。”

挣扎间,薛晗骁已牵起柳十七的手绕过他身旁,眼皮不抬,气息不乱,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了,随意地好似街上同一路人擦肩而过。

成尧川攥紧拳头,强迫自己不回头,强迫自己站出来,强迫自己面对所有不堪的过去。唯有强者,才配笑到最后。

“哦,对了。”薛晗骁似想起了什么,止步看向地上滚着的衙役,“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吓得捂嘴不断往后爬,双眼几欲睁裂,嘴里咕嘟喷着带血的唾液。

薛晗骁瞥了眼他衣襟上绣着的字,一笑森然:“申雨,不错的名字,我记住了。”转身淡然离去,再无话语。

***

“你放开我,让我回去。”院子里,柳十七试着去掰开薛晗骁的手,可越挣扎,他攥得就越紧。

看着她急得跳脚的模样,薛晗骁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再她额前轻轻一弹:“你不在,才是为他好。”

见她一脸惶惑不解,他继续解释道:“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叫一个小姑娘护着的,该他面对的,他总要面对。”

迎着那温柔目光,柳十七怔怔松开挣扎的手。忽而一阵风拂过她的眼眸,带起长睫微微颤抖。

“可是,为什么要面对呢?明明、明明就不是他的错。如果可以自己选,谁不想给自己挑个好一点的出身?簪缨将相之门,嫡长之身,谁不想要?可是、可是……凭什么?”长睫在她眼下打出黯淡弧形,清泉般幽静的眸子里隐约有火焰微动,似愤怒,似失落。

薛晗骁心中微涩,牵着她的手不仅不舍得放,反而攥得更紧了些,生怕下一刻她就会在眼前消失不见。

“高低贵贱,凭什么打娘胎里就决定了?”柳十七抬头,眼神茫然地看着他,却又好似不再看他。

脑子里波涛汹涌,俱是从前在宋家的日子。因着庶出的身份,她便要学着讨好卖乖,处处忍让,做什么事都要思虑再三再四。庭薇生气了可以闹,受委屈了可以哭。可她无论是气了还是恼了,都只能笑,越是难过,就越是要笑得开心,只有这样才能换来爹爹一句懂事明理的夸奖,凭什么?

“低贱为何?高贵为何?又都是凭何而论?”像是一口冰碴子堵在喉咙里,柳十七哭不出也叫不得,惶然站在那,任由眼眶湿热。

大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替她揩泪。柳十七怔了会,突然想起他也是世家嫡出,可以坐享祖荫之人,自己刚刚可是连他一道骂了一顿。吸吸鼻子,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与你说这些的……”

轻笑声似三月春风,温柔拂过她心间:“不,我很开心,这是你第一次同我说心里话。”

没有假意迎合,没有阿谀奉承,即便是在抱怨,他也开心。

“你没有错,一个人的出身,本就无高低贵贱之分,有寒门子弟一朝登科入仕,也后侯门贵胄一蹶跌入深渊,与蝼蚁无异。你聪慧剔透,又敢作敢为,那些京城贵女加在一块,也不及你十分之一。”

柳十七心中微震,目光仍旧有些空洞,凝神盯着空中虚无一点,怔怔发呆。

薛晗骁叹道:“唉,刚刚不该朝他丢杯子的。”

柳十七回过神来,皱眉不解地看他。

薛晗骁一脸怜惜,看她的眼神温柔得都快化出水:“应该直接扔刀子,叫他满嘴跑舌,把你都给气傻了。”说完还摇摇头,神情很是懊悔。

“噗。”柳十七一下破功,抹了把眼角,“狠狠”嗔了他一眼,努力压制住上扬的嘴角,佯怒道,“那你作何不扔刀子!”

薛晗骁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笑着道:“好,都依你,我去去就来。”说完捏了把她的脸颊,拔腿就要走。

柳十七又气又笑,心中的酸意尽数褪去,拉住他的手阻道:“我说着顽的,你可别去。”

薛晗骁见她眉眼飞扬,心绪也跟着好转:“玩笑我也乐意听。”

星眸璀璨灼热,烧红了柳十七的面颊。她掉开目光,望着大堂的方向,忧心又起:“要不……再回去看看吧。”说着就要往回走。

“你呀……”薛晗骁想骂,看着她的眼睛,张开嘴却又狠不下心,“其实你才是……”

“才是什么?”柳十七狐疑地回头,却见一道天青色骤然劈下。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昏然倒了下去,稳稳落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额怀抱中。

“你才是劳心劳力,最该好好休息的一个。”薛晗骁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卧房走去。

庭院草木葳蕤,四月春风和煦,终不及那一抹天青色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