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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甄心张准方炽高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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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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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狠夹,也差不多了,使劲往上提他的屁股,顶住了死命弄,虽然射了,高准还是没命地叫,那沉湎的样子不堪入目,像是变作了禽兽。

对方是什么时候射的、怎么射的,他全不知道,等到终于被解放了肠道,他听那人餍足地在耳边说:“秘鲁的奇迹羊眼圈,宝贝儿嗨翻了吧!”

高准咬着牙,拼命忍受身体里那种战栗般的余韵,那家伙单手托着他的腰,把他往洗手间领。很小很昏暗的一间,角落里是一台老式洗衣机,机器盖上堆着内裤袜子,很有生活味,淡淡的,能闻到一股柑橘香。

水压很大,花洒打开的一刹那剧烈震动了一下,热水打在身上甚至有点疼,高准迷迷糊糊被擦洗身体,那小子很仔细,不带着丝毫情色,像给家人擦洗那样仔细:“不疼吧,也没出血,”他讨好地说,慢慢地揉高准的腰肌:“给我打多少分?”

高准不理他,茫然地瞪着橘黄色的蒸汽,那小子拨他的面颊,拨过来亲密地摩挲,湿漉漉的眼睛恋恋不舍地看着,一副有话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他们差不多一般高,只是体格差别大,高准被他捧着脸,那么近地爱抚,他以为他要亲上来,或者再来一次,结果没有,那小子胡乱擦了擦身体,出去了。

门关上,高准慢慢蹲下去,水那么热,他却有些发抖,外面隐约传来音乐声,他眼睛一动,在洗手台下的地上看见一块小玻璃板,板上粘着一只烧残的蜡,和一把凝着蜡油的水果刀。他捡起刀,站起来看着起雾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面目模糊,刀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抹一把脸,拉开门。

门口对着床,那小子躺在床上,一丝不挂的,天亮了,粉红色的晨光笼罩着他鲜活的肉体,床角有一摞衣服,是高准的,窗台上放着一只小音箱,广东话静静在唱:“窗边雨水,拼命地侵扰安睡,又再撇湿乱发堆,

无须惶恐,你在受惊中淌泪,别怕,爱本是无罪。

请关上窗,寄望梦想于今后,让我再握着你手,

无须逃走,世俗目光虽荒谬,为你,我甘愿承受。”

刀搭在洗手台边,只要跨一步,高准就解脱了,那个噩梦般的午夜、他的病、漫无目的的性爱,还有方炽,罪魁祸首就在那儿,跟他隔着一段刀刃的距离。不知道是晨光的错,还是这首歌的错,高准看着他,却好像看到了自己,那么孤独,那么无助,在他迎着朝霞的嘴角边,高准似乎看到了泪花。

“愿某地方,不需将爱伤害,抹杀内心的色彩,

愿某日子,不需苦痛忍耐,将禁色尽染在梦魂内……”

那小子专注地听,突然发现高准在看,他扭捏地别过头,光着屁股跳下床:“吃完再走吧,正好昨晚包了馄饨。”

“若这地方,必须将爱伤害,抹杀内心的色彩,

让我就此消失这晚风雨内,可再生在某梦幻年代。”

握刀的手松开了,不过是一念之差,高准走出洗手间,床上,他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厨房里传来水和火的声音,他环顾这间小屋,忽然发现很像小时候的家,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没有艺术,没有豪车,没有VIP金卡。

“过来!”厨房里喊:“给我洗俩碗!”

高准往他那边看,没动弹,那人又喊:“快点,不过来揍你了啊!”

高准没觉得怕,只觉得可笑,走过去,光脚踩在水泥地上,冰凉。

馄饨在铁锅里翻滚,有种质朴的香,那小子拿着笊篱,给他指指碗柜。洗碗这种事,多少年没干了,高准端出两只碗,打开龙头,在水底下哗哗地涮。

那小子看见了,扔下笊篱:“洗碗不会吗,”他横他一眼,从背后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像是要把人抱住,高准紧绷起来,那小子感觉到了:“怎么,不习惯?”他收拢双臂,搂得实实在在,蹭着高准的脖子说:“还是很喜欢?”

皮肉贴着皮肉,一对漂亮的裸体、清晨的厨房、淡蓝色的火苗、骨鲠在喉的恨……水流快得发白,四只手在水里躲闪纠缠,碗滑得几乎拿不住。

“刚才,”高准终于开口:“有一瞬间,我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