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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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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六十二章 寿宴(感谢驯猴低手书友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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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但已感到这是位有自己主见的女子。

  不是说十七娘不好,如此温柔大方美丽聪慧的女子谁不喜欢。

  不过章越在她目光中感受到隐约的压力。

  会不会这样的女子中意一个男子,会喜欢替他作主,帮他规划,甚至走她安排的路线?

  好像这不是似乎。

  想到这里章越单纯地感觉胃有些不舒服,生硬的吃太多了,如今想吃些好消化的东西。

  章越隐隐觉得有个这般的贤内助似不错,但突然想起欧阳发在她媳妇面前那副被耳提面命的样子。

  若是此番科举名次一般,以后怕在官场上也少不了受岳家的事事安排吧。

  如今不中,倒是省了这个担心。没办法,颜值与才华不可兼得。

  章越如此自嘲地想到。

  不过十七娘得知自己落榜后,又当如何呢?会不会后悔当初……这门婚事呢?

  章越想到这里,忽想到去年元夕节的那晚,妹子霸气满满地对自己说这个灯送给他的口吻。

  章越不由笑了笑,自己也想太多了,不应该把妹子想到这般,人与人之间还是要多些信任的。

  想到这里章越长长打了个呵欠,一股困意袭来,睡了。

  吴府。

  十七娘正在对镜梳妆,一旁婢女道:“姑娘,你可知道,王魁那才子负心薄幸,听闻糟蹋了人姑娘事后不认,还……”

  十七娘闻言道:“这些事,还是少嚼舌根,但又话说如今的女子也……好骗了吧。”

  “呵,姑娘,你早听过了。”

  十七娘点点头道:“当然,”

  婢女又道:“这王魁听闻是今科大热,若是及第成了状元,我看也休怪人家姑娘家不动心……”

  婢女又低下头道:“听闻大郎君之前看好上一科的状元刘几,但却被老爷都推了,如今都下不少官宦人家都在笑,说老爷没有眼光,不识鲲鹏,连姑娘也如今也成了汴京达官家里的笑话……”

  十七娘闻言……

  婢女道:“姑娘莫气。”

  十七娘皱起秀眉道:“我也不是气,只是此如何也干我事?刘几明明是之前有婚约在身,爹爹这才推了。”

  婢女连忙接过梳子给十七娘梳头道:“无妨姑娘,那些都是无聊贵妇人口中闲话的,不然如何打发光阴呢?咱们不与他计较。再说了若是今科章三郎君考得好,中了头甲回来,那么姑娘什么气也消了不是。”

  十七娘道:“我盼三郎能考中进士,难道却是为了与这些妇人置气的?难道我的眼光和气量就这般么小不成?”

  婢女连道:“是,是,姑娘,我多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婢女又给你十七娘梳头,却见她目光看向窗外的院落谢落的梅花。

  不久后十七娘收回目光,双颊微红地笑道:“若真的这般……倒也是解气的。”

  “姑娘……”婢女亦是失笑。

  见自家姑娘不生气,婢女大着胆子问道:“姑娘,这几日大郎君似脾气不太好,听闻他有派人去贡院打探……”

  十七娘道:“不谈这些,我只信我眼底看到的,不信道听途说来的。”

  婢女道:“是姑娘,但若章三郎君万一……我是说……万一考不取怎办?”

  “怎么办?”十七娘道,“这我倒是没仔细想过,不过他方十七岁,又是第一次省试,若考不取倒也是常事,下一科再考便是。”

  “不过章三郎君可以等得,就算是十年后中进士也是无妨,但姑娘咱们女子的年华却不好等。”

  十七娘听到这句神情有些黯淡,考了十年科举却颗粒无收的读书人很多很多,远的不提,自己家中的就有两位。

  不过这黯淡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十七娘抬起头,笑着道了句:“小桃,十年也不长的。”

  见十七娘如此,婢女连忙笑道:“是啊,是啊,姑娘放心,你十年后也如今日般好看。”

  “说得是。”十七娘自承了一句,看向了铜镜中的自己。

  婢女絮絮叨叨地继续言道:“后日省试放榜,府里会给我们派车去,范家娘子那已是答允我们了,她办事可稳妥了……”

  十七娘听了点点头,她目光流转看向墙角的梅花。

  看着这春景消逝,十七娘想到了句词,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她想到了一个身量颀长,笑容真诚,目光清澈的男子。想到这里她不由笑了,笑容里既有几分甜意,又有几分淡淡酸涩。

  这满院子春意盎然与屋里的人一般,都是这汴京春色里最美好的一景。

  次日,章实,章丘至太学来找章越,然后一并前往章俞府上贺寿。

  章越发现自己还是走不脱。

  自己想要后日等放榜的借口都推不掉。

  亲戚这事怎么说呢?

  你再讨厌此人但有时候就是省不了与这人打交道和见面。

  章越略穿戴一番即前往章俞府上。他不知道他才刚出了太学,贡院那边即派人刷了门前的照壁,似打算提前一日张榜了。

  章实也看出章越不太想去,于是就与他道章俞府上请了什么什么厨子,作了什么什么菜。

  章越冷笑自家这抠门叔父的话可以信,当即他把微博上一个笑话搬出来。

  从前有个吝啬的地主老财请客说有九菜一汤,结果到场一看,嘿,原来是韭菜加一个清汤。

  章实和章丘听了都是大笑。

  章实连连替章俞说好话道:“你叔父不会如此的。”

  章越听了连连呵呵呵,也就自己哥哥还认不清叔父的真面目。

  章越一看章实带去的贺礼心道,呵,还真大方。

  章越抵达章俞府中时,见得寿宴办得还算是十分热闹。

  章俞之父章佺宝元元年进士及第,不过父亲比儿子晚了四年才登科,没当了几年官就是致仕了。

  至于章俞官一直也不大,所幸苏州这样的风水宝地为官一任,倒也是有不少积蓄。最重要是有个儿子章惇,开封府解元,进士第五名。

  章府府门大开,远处有些乞儿想要趁着人寿宴,向贺客或府上讨些赏钱,不过都为老都管带着人轰开了,这些人只能远远旁观着。

  老都管一见是章实一家来了,当即是笑着迎出门来,看见章实的礼单更是高兴了,当即亲自引章实一家从偏门入内。

  章越看了心底明白,为何不走正门而走偏门?

  因为正门是官员出入的,似他们这般贺客虽是亲戚,但没有官身走不了正门。

  章实一家穿过一个杂院。

  杂院是一片喧闹之处,摆了很多张桌子,坐了各色人等,不少都是达官贵人家的仆役,随从,车夫。

  他们不住吆喝着往来的章家下人,何处倒茶,何处摆点心,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汗臭的味道。

  章越笑着问道:“老都管一会寿宴不会安排我们坐这吧。”

  老都管笑道:“怎么会,你们可是郎主与夫人的贵客,怎会让你们坐此,先见郎主再说。”

  离了这处杂院,即到了堂外,此处景致倒是好了许多。

  堂外有着一处花棚,不少年轻士子坐在此处,打扮出众的婢女往来给这些士子端茶倒水,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名武臣。

  老都管又带着章实他们一家走了几步,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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