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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子期俞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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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理智与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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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靠在床头点了根烟。

汤子期闻到这股呛人的味道,一咕噜爬起来,伸手就把他的烟揪了过来:“有毛病啊你?在房间里抽。”

他撩起眼皮淡淡扫了她一眼,笑得很闹心:“我不抽,你会理我吗?”

汤子期那个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俞北平笑只是微笑,任由自己放松地半靠在床头。他的肩膀很宽,贴身的棉衫被饱满的胸肌微微撑起,蛰伏不动时,都能感觉到暗藏的力量。

之前选床的时候,他躺上去试试,头要是不够着枕头,脚就到床尾了。

汤子期不服气,自己也躺上去试了试。结果当然是不言而喻,完全的自取其辱。

他当时还摸着她的脑袋侃她,这小短腿呦,赶紧的,老公给你买双增高鞋去。

当时那股漫不经心的意态,和现在如出一撤。

甭管什么时候,他都是冷静自持的,温柔宽容也好,威严也罢,从来没有情绪过于外露和失控的情况。

哪怕和人吵架,他也是笑眯眯的,一张犀利的嘴却毒得很。

汤子期正好相反,乍一眼看去气势很足,其实肚子里没有料,只知道脸红脖子粗地瞪眼睛,说出来的话半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后来她学乖了,再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像这样当着他的面儿说这种话,真是非常罕见了。

她咬咬唇,垂下头去。

冷不防他俯身倾向她,汤子期帮往后躲,被他单手扣住肩膀。在她闪烁惊疑的目光里,他飞快拿过了她手里那根烟。

摁烟灰缸里、熄了。

“小心,别烧到手。”

汤子期沉默。

落地窗外灰蒙蒙一片,约莫还在下雪。汤子期光着脚站过去,抬手抹掉玻了璃上的水蒸气,视野里才有片刻的清晰。

是的,还在下。

地面已经见白,不大宽阔的单行道上,被往来的车辆轧出了一道道黑色的印记。

“别着凉。”俞北平走到她身后,把睡衣披到她肩上。

两人从来没有这样安静并立着看过雪。汤子期在脑海里一搜索,发现居然是头一遭,不由笑了。笑容里,多少带着那么点儿苦涩。

“怎么了?”

“以前在江苏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春天还能下雪。”

“那边气候很暖?”

离开太久,人的记忆就会模糊,哪怕曾经在哪儿生活过很多年。汤子期回想了一下,才确认般摇摇头:“冬冷夏热,春季和秋季也得不断换衣服。要真说到暖,当然是往南的那些城市,有一年我去厦门玩,那天气才是真的暖。”

“你喜欢的话,我们一起去。”他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动作放得格外轻柔。

望着面前少女纤秀脆弱的脖颈,只到他肩膀的个头,俞北平心里软了,也有些乱。

他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过?

人一旦开始在乎什么,就会变得脆弱,变得患得患失。那时候,硬如钢铁般的心肠也会软化,再冰冷的心也会像春天一样温暖。

看到她笑,心里也不自觉开心,看到她难受,也会跟着担忧。

他约莫知道,这大概就是爱情。

“还跟我生气?”

“没。”汤子期回头看着他,认真地说,“我在等你什么时候跟我坦白。”

这就像横亘在她心里的一个疙瘩。

可这偏偏,又是俞北平斟酌再三也不敢轻易吐露的。

……

开春是聚会的好日子,俞北平难得放了个假,圈里就传遍了,非拉着他攒局。

“我最近心情不好,能别闹了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窝在家里的床上睡懒觉。这几十年来,破天荒的头一次。

一点也不想起床。

“心情不好?那更要出来了。”电话那头,肖扬没心没肺地笑着。身边还有不少人,起哄声不绝于耳,听着很嘈杂。

俞北平是真不想去,昨晚喝了两瓶白的半瓶红的,宿醉,头到现在还疼着。

汤子期这几天是铁了心不想理他,难得起了个大早,连他喝醉也不管,提包就走人。

他看看手机,已经11点了,可一点儿也不想起来。

终于明白,以前她为什么那么爱睡懒觉了。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犯懒,不然怎么说安逸是堕落的暖床?

“给点儿面子,老纪让我喊你的。”肖扬催他。

软磨硬泡磨了会儿,他干脆把电话挂了。谁知肖扬晚上就杀上他家,直接把他推上了车。

“去哪儿?”俞北平揉了揉眉心,在后座点了根烟。打火机没燃油了,底部空荡荡,他信手地甩了甩,手心才拢起一族火。

“‘澹台’,你去过的。”

俞北平想了想,皱了皱眉,表情在后座的车灯下有点淡:“不记得了。”

灯光转瞬即逝,车里又暗下来。

他的声音不大有力,跟平时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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