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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褪月一十九,不过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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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声道,“今日之言,我一说,你一听,便止于此,甭往细处寻思,倘若是迈入错路,坏了修行,岂不是成贫道之错。”

“其实不论岁数几许,多少都会想想事关死生的事,”云仲咽下褪月,只觉这酒水最上乘的地界,并不在于方进口时的豪气,尚且比不得上齐镇中的三秋,最妙处还是在一转一合之间,竟能将原本入口莽撞的滋味,变为婉约柔顺,难得酒水入腹,秋湖并未挣动得太过猛烈,而是只略微轻颤两回,便不再去理会,“说到此处,道长还是莫要叫什么小师父,一来当不起,二来本也非道门中人,再者论年纪阅历,分明是后辈而已。”



“晚辈故里在上齐以西以北,小镇无名,大概直到今日也无家客店,唯有家茶馆,平日所见,无非那几间旧屋老宅,一间多年都不曾修葺过的学堂,镇口处有条无名小流,如今想来,兴许连河川末流都算不上,八成是自远山淌落下的山泉,多年来接连冲刷,这才生生开辟出条坦途。”少年就这么一手撑桌,一手擎酒,絮絮叨叨,譬如村口镇外,说起家常的暮年老叟般,轻描淡写讲起。

“就这么座偏僻到过路人都不愿歇脚的镇子,巷口外摊点,穿不起金银却是满指老茧的妇人家,教训自家小儿,巷里头炊烟重重叠叠,远比不上江湖中奇山峻岭,烟云叠嶂。”

“可就是这么处旁人看来的地界,却是极好,”添过两海碗褪月,少年并无半点醉意,腰板挺得奇直,往西北瞧去,浑然不顾层楼遮眼,“道长所说的诸般长生求不得,其实除却自身不甘外,最不甘处,是亲眷难得长久在世间。”

“厌的非是鸟雀声年年不尽同,而是道观当中带头唱的那位,已然是换做他人,可自个儿却还未曾将经文背得明白。”

道人立起一双醉眼,似乎是想借醉意辩驳两句,将未干酒水往道袍上蹭了蹭,却又忘却了应当如何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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