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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瞿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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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谢衍:“哥,我有点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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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风水宝地,跟谢衍合葬在一起,做对鬼眷侣。

于是鼓起勇气说:“叔,没事的,他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活着罢了。他的身后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大叔抹了一把鼻涕,抬眸道:“你是什么人?”

为了争取后事处理权,瞿铮远豁出去了,用平稳且坚定地腔调说:“我是他爱人。”

“啥?”

一群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到他身上,王不凡只恨没有缝住瞿铮远的嘴,她慌慌张张地解释道:“他们关系好,平常就爱开玩笑这么称呼对方。”

这时候,死者的妻子抹了一把眼泪,瞪着一对红通通的核桃眼:“我和浩军都认识十多年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啊!?”

这声惊讶的疑问来自瞿铮远和王不凡两个人,瞿铮远用极尽扭曲的声调反问,“你说他叫什么来着?”

“你到底是谁啊?”大叔问。

瞿铮远也快忘记自己是谁了,他拼命挤进人堆,伸手掀开那床被子,床上的人已经被撞的血流成河,看不清原来的容貌。

“你要干什么?”大妈通红的眼睛瞪着他。

“他叫什么名字?”瞿铮远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病床上的人。

“严浩军。”

“………………”

姜飞是唯一一个把小护士的话听完的,因为觉得对方长得特漂亮。

小护士的原话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大部分都没有生命危险,做完急救工作后都转到普通病房了。

于是他坏心眼儿地先行一步,很快就找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师哥。

谢衍看见他仿佛看见了救兵,来不及真情流露,也来不及大吐苦水,直奔主题:“你来得正好,快快快,扶我上个厕所!憋死我了!”

住院部三楼的走廊亮着灯,谢衍在姜飞的搀扶下,艰难地挪向走廊西侧的卫生间。

他的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膝盖以下都没法动,拐杖要明天一早才能送到,行动很不方便。

姜飞一靠近他就嗅到一股浓郁的药水味。

“能行不哥?要不然我问护士要个壶吧,你直接尿里边得了。”

谢衍对尿壶这种羞耻的东西极度排斥,坚持要上厕所。

他的头部被划伤了,伤口缝了好几针,还有点轻微脑震荡,白色的纱布被血水浸染,晕出一片鲜红。

他们刚走出房门没两步,就听见电梯响了一下,有人走了出来。

谢衍下意识地回过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瞿铮远像是刚从某个录制现场收工,头发散乱,面带倦色,眉宇间有一股无法掩盖的喜悦。

谢衍看着对方迈开步伐,飞奔而来,惊喜地笑了,还没来得及开口,瞿铮远就已经张开双臂抱住他了。

谢衍的个子还是没他高,下巴微仰,看见了王不凡,还有护士站后边伸长了脖子的两位医护工作者,走道里都是监控。

说实在的,在公共场合被一个大男人抱住是件很羞耻的事情。

怕被人瞧见,又生怕自己后悔,在复杂的情绪里,谢衍还是抬手轻抚过他的后背,天并不热,而瞿铮远的后背竟然是湿的。

瞿铮远在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管谢衍伤得多重,是毁容了还是不能下床了,他这辈子都要负责到底,所以一看见谢衍还能下地,也没毁容,就已经跟种了彩票似的喜极而泣了。

耳畔响起了低低的抽泣声,谢衍不知所措地怔愣了好一会,才问:“你怎么来了?”

瞿铮远不说话,但手臂不断地收紧像在宣泄什么,谢衍感觉自己被勒得喘不过气,才抬手轻轻拍瞿铮远后背:“我又没死你哭什么,三十多了,能不能稳重点?”

瞿铮远像一只和主人久别重逢的大型犬,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细胞逐渐复苏,攒了一晚上的担忧和委屈最终化成了一句轻飘飘的埋怨:“魂都给你吓没了。”

边上两个千瓦电灯泡默契地掏出手机准备录下这段羞耻的画面,谢衍瞪了他两一眼,但毫无效果。

他无计可施,抬手给瞿铮远顺顺毛,很小声地安抚:“这次的任务比较特殊,以后不会了,你看新闻了吗?我们缴获好几十公斤的冰\毒,还有枪械和子弹。”

瞿铮远的声音更委屈了:“可我只想要你平安回来啊,你要是出什么意外,缴获几百吨冰\毒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谢衍顿时热泪盈眶。

这个劫后余生的拥抱僵持了很久,久到他差点儿忘记出门是干嘛来的。

半响,谢衍挣扎着说:“哥,我有点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