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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泽乔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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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血魂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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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带摔到地面,传出骨骼碎裂和另一种声音的混合。狼人身下的地板被击碎,连带着狼人的部分身体陷到地板平面之下。

伊凡收回脚,站直。就在他在空中截击狼人,目光没有触及下方的时间里,这里又出现了三头狼。他没想明白这些家伙是哪儿冒出来的。

如果路易在场,他可能猜测狼人事实上是地上假死的人变出来的。如果楚科奇在场,他可能猜测狼人是从壁炉管道里下来进入这里的,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壁炉。如果萨蒂尔在场,他可能猜测狼人是揪着绳索从外面荡进来的,就和人猿泰山一样,没有防盗网他们当然就很方便的进来了。如果南茜在场,她可能猜测狼人是被空投进来的。如果孟小芝在场,她可能直接引用气化论,猜测狼人是从几团涌进这个房间的黑雾变出来的。

但是这几位都不在,伊凡看着走近的三头狼,想着他们应该不是从地缝里钻出来的吧?要是同一条地缝,那可太挤了。

他不想和它们纠缠,狼人堵住他的去路,根本不等它们扑上来,伊凡上前首先踢飞一个,接着他迎着张开嘴扑过来的狼把手伸了过去,就像以一种壮烈的姿势给狼人投食。他把手伸进对方嘴里,掌心向下抓住了狼的下颌,锋利的牙齿刺破他的手掌,伊凡另一只手抓住狼的上颌撕裂了它的头颅。

像从一匹精致的绸缎上撕下一块碎片,巴托利家的家长这一手太完美,他拔出扎进手掌的牙齿连带着的狼下颌,血肉快速的恢复皮肤愈合。狼人本源为狼,吸血鬼本源为人类,人类在力道上处于弱势地位,这样的局面其实也普遍存在与狼人和吸血鬼中,但是伊凡的力道超出寻常的吸血鬼,在他面前,这些体积超出寻常狼类几倍的狼人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第三头狼犹豫了一下,它抬起前肢直立起来,化成人形,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混血男孩形象,看上去有着北欧人的血统。

很漂亮的一个狼人男孩,而且狼人也不是被印第安人的外形给承包了。

狼人男孩后退把手伸进花瓶里拿出一把长刀冲向伊凡,伊凡向前跳跃两手撑地旋转身体,双腿旋转状如螺旋桨,狼人男孩后退避开攻击,伊凡踢飞墙边桌上的青铜摆件,停了下来。

两脚落地站好,伊凡向警惕的对手走去,他说:“我家有个孩子,和你差不多,”他想了想措辞,继续说:“品种,以及看上去的年纪,说不定你们可以做朋友。”

路易要是听到“品种”一词估计又得吐槽伊凡多少年了词汇还那么贫乏。

“我的朋友已经死了,就在刚才。”他望向地上的尸体,眼神难过但很快转变,他两手举刀跃起向伊凡劈下,伊凡后仰抬脚准备用三百六十度旋转将他踢下时,他听到了枪声。

狼人男孩脸朝下倒了下去。死亡的迹象显现出来,他变回狼的原型,爪子握不住武器,剑落在地上,鲜血流出在地上蔓延成一摊。

站在门口的羽人男孩开第二枪,把刚才被踢飞后匍匐在地蓄势攻击的狼人打死,随即又结束了第一头狼龇牙咧嘴的濒死哀嚎,狼人的脊椎已经断了,也没有谁能救他。子弹是镀银的,给狼人造成致命伤害。

孟羲年穿着灰色运动长裤,光着上身,刚把从肩胛骨处生出的白色羽翼收回背后的皮肤下,他握着一支伯莱塔92F型手枪,裤子口袋里放了一个弹匣和子弹若干,落到头发上的雪融化成水冒着热气。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这个家伙没有按照一贯的风格让人以为他会潇洒的对枪口吹气,而是把枪插到口袋里双手合十对着地上的尸体虔诚的鞠了一躬,看上去像是一个信佛教的,他接着说:“如果说阿弥陀佛有什么用的话我会多念几遍。”

“孟羲年?”伊凡是有点惊讶的,前几天签完合同,这效率也是高。

“嗨,”中国男生精神矍铄,“今天李山泽叫我去看她的演出,还给我预留了一个座位,我不小心错过了学校里的那一场,就不好意思错过这一场啦。”

他们离开别墅一楼东侧的区域,走到大厅,孟羲年最早到达的是这座别墅最东边,一个全由玻璃打造的圆形大厅,是个温室,里面没有人。

大冬天的温室里植物生机蓬勃,动物被制成标本存放在玻璃缸里,错落的放在花丛间,松鼠,兔子,鸟,猫,栩栩如生。一条石头围绕的小溪流到室外去,溪里有鱼。溪流上有一座小木桥,木桥旁有整个树根切割出的茶桌,上面摆放着紫砂茶具,火炉里的炭已经没有红光,只剩温热。现在他来到了别墅中部的大厅,一片狼藉。

孟羲年正想到“一片狼藉”这个词的时候一头狼从大厅边上的一个房间里走出来,走了几步停下来看着他俩。

孟羲年默默地举起枪,被伊凡拦了下来。“是路易。”

他点点头,觉得这头灰狼看上去比刚才的都要顺眼。

“没有人,这里没有活人了。”路易说,晃晃脑袋朝他们走来。

这时带着黑色翅膀的身影从打碎的落地窗那边降落,原本的脚也化成利爪,坚硬弯曲的指甲保证她的肉掌不打滑。

踏着满地的碎玻璃径直走向餐桌,餐桌中央的花瓶里还插着花,奇迹般的整瓶花都没被烧掉,依然生机勃勃,鲜艳得犹如幻象。她用翼端锋利的爪子抓起了餐盘里的小指,观察着断口,裂开的嘴微微开合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很小。

孟羲年默默地举起枪,路易抬起爪子示意他放下来,“是南茜。”

孟羲年觉得很幻灭,那么一个狰狞的生物,是他在哈罗盖特见到的南茜?

“今天是巴托利一家抢劫庄园吗?或者种族之战什么的。”孟羲年问,一脸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兴高采烈,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想听听这家人是怎么说的。

“今天是一个坏男孩带女朋友见家长,私自把女孩扣下了,所以女孩的家长着急又生气,一家子过来找人。”路易说,“作为一个中国女孩的家长,出了这样的情况,以后得对孩子进行十天的思想教育,然后再介绍一个根正苗红的好男孩。”

“需要那种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立志建设社会主义的吗?”孟羲年问。

“那倒不是必须的。”路易说。

南茜走过来目光扫过路易,伊凡和孟羲年,把两根手指递给了裤子口袋宽松的孟羲年。

“保管一下。”

孟羲年接过,视线躲避南茜的脸,南茜倒没有注意孟羲年的反应。

“这是......”孟羲年皱眉。

“柯莱蒂的手指。”

“我去!”孟羲年义愤填膺。

楚科奇顺着楼梯往下走,旋转楼梯就像包围在一个圆筒的外围。石砌的砖墙,凹进墙内的壁柜是空的,每隔一定的台阶数墙体都会向内凹陷,里面是可容一个成年人的空间,放置着蛇形的青铜支架,蛇头伸出墙体,托起一个白色圆球造型的灯,若不是这些明亮的白色灯具而是火把,楚科奇会觉得这是一个保存得不错的古迹。

他左手掌心朝上平举,掌心有一个十字伤口。楚科奇开合着嘴唇念着血魂契约的咒语,但没有声音,伤口在咒术的作用下没有愈合,血液在空中汇聚成一条红色细线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