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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魂卢作孚蒙淑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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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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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卢沟桥事变”后的年末,华北敌军沿津浦铁路南犯,华东敌军沿京沪铁路西侵,直指南京,南京濒危。

卢作孚依然坚持在南京工作。在南京的这一百多个日日夜夜里,他白天要到大本营第二部处理要务,晚上要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处理电报、信件,他果断处理及时回复,口述电文、信函,由朱正汉记录发出。还常在莫干路11号接待各方人士和朋友。此是朋友范旭东的房子,搞化学工业的范旭东这时在天津,卢作孚借住于此。

这天,天气阴晴。卢作孚在莫干路11号接待了几位抽烟的朋友后,推开窗户,让弥漫的烟云飘出窗去。正欲回身,忽见两只雀鸟飞扑到窗外那雪松上。初看活像是乌鸦,仔细看,见这两只鸟雀尾长、翅膀短圆,除腹、肩部外,通体黑色,在天光下呈现蓝绿色,鸣声宏亮。卢作孚心喜,原来是两只喜鹊,莫非有贵客要来?他这么想时,就有两个人走进屋来。

是郭沫若和田汉。

卢作孚欣喜若狂,过去搂抱他二人:“哎呀,是说喜鹊叫,原来是你两个来了!”招呼程心泉,“快,泡茶!”又招呼二人,“坐,快请坐!”

郭沫若、田汉没有立即入座,环视屋内,见四处都堆满文件、资料。看窗外那雪松时,那两只喜鹊扑翅飞走。

郭沫若回身道:“作孚老弟,我们听说了,你可是个大忙人,今天又眼见为实,确实忙。我们不会打搅你吧。”四川乐山人的他长卢作孚1岁。

卢作孚拉他和田汉坐下:“沫若兄,咋说见外话,我卢作孚是巴望你们来呢!”

朱正汉送了茶水来。

田汉手捧热茶水,两目灼灼,湖南口音:“作孚兄,我田汉是来向你道谢的,承蒙你多方努力,我才能够走出那关押我的水西门监狱!”

卢作孚热了两眼,叹曰:“你这个才39岁年轻有为的大剧作家,不应该在监牢里,应该在抗日烽火的战场上!”

田汉大口喝茶,捧茶缸的手频频抖动,抗日的激情在胸中澎湃:“是的,我要在战场上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郭沫若点首,激动起来:“田汉一直在战斗,前年就和年方23岁的作曲家聂耳创作抗日影片《风云儿女》,可田汉还未完成剧本就被捕入狱了。在狱中,他将电影主题歌词写在香烟铂纸上,托人偷偷带出交给聂耳。聂耳一遍又一遍地吟诵这豪壮的歌词,以巨大的热情为之谱写了曲子,雄壮的《义勇军进行曲》诞生了!”说着,唱起来。

卢作孚、田汉、朱正汉就跟着唱,四人的声音由小而大,而低沉而高亢激昂: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起来!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前进!前进!进!

这激情、雄浑的男声合唱响彻屋内,飘向窗外。那两只喜鹊仿佛受到感染,复又扑翅飞来,在雪松间上下翻飞、“叽喳”高鸣。四个男人唱得热血沸腾、激情满腔!郭沫若那有力的双臂在空中划道弧形,止住。歌声停了,四个人都沉浸在这悲壮、豪迈、视死如归、慷慨激昂的歌子里。这是中国民众的怒吼和呐喊,是投向日寇的威力巨大的炮弹!

三人一番长谈,谈民族兴衰、国家兴亡和人生奋斗,不觉时已正午。卢作孚即叫朱正汉做了几碟小菜,买来甜点、啤酒,又边吃边谈,互诉别情。战争爆发后,郭沫若别妇抛雏,只身潜回祖国。他筹办了《救亡日报》,出任国民政府军委政治部第三厅厅长和文化工作委员会主任,负责有关抗战文化宣传工作。

“沫若兄,听说你在写剧本?”卢作孚问。

郭沫若嚼着咸菜,点首道:“我是不会停笔的。”

田汉吃着甜点:“郭兄是个大才子!”

郭沫若笑:“作孚,听说你去劳军了。”

卢作孚点头:“去了,我们有责任和义务去鼓舞前线将士英勇杀敌。”

“对,”郭沫若道,“我也去了,跟于立群一起去的。”

卢作孚道:“于立群不错,她演过戏、拍过电影,艺名叫黎明健。两条小辫子,一身蓝布衫,晒得黑黑的面孔,显得朴素又大方。”

郭沫若道:“第一次见面,她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凤眼明贞肃,深衣色尚蓝,人前恒默默,含意若深潭。’”

田汉笑道:“沫若出口成诗!”

卢作孚道:“大诗人、剧作家、历史学家、古文字学家嘛,就是不一样。”

郭沫若道:“过奖,过奖。”继续说,“立群曾多次与我一同上前线慰问抗日将士。有天晚上,我因事去昆山了,她去东战场劳军后折回上海,乘车经过大场时,正遇敌人大举进攻,她几乎成了炮灰。我好为她担心,她却满不在乎,说,我们携手共赴国难,即使真的成了炮灰,也算是尽了做子民的责任。”饮尽杯中啤酒,双目闪闪。

“国破家亡,血撒疆场!我辈就是要十二分地坚定,跟小日本打持久战,非消灭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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