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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沈晏白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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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明明如此严肃的时刻,贺雪生看着靳向南诚恳的俊脸,忍不住笑出来,“靳先生,你是来搞笑的吗?我们才认识几天啊。”

靳向南眉尖一蹙,他望着贺雪生,神情十分严肃,“雪生,我不是开玩笑的,我很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对你一见钟情。爱情是最没理由的东西,不是吗?”

“可是我很理性。”贺雪生摇了摇头,知道大家都看着她,也知道靳向南对她是真心的,但是她清楚她现在的情况,绝对不是开始另一段感情的好时机。

“雪生……”

贺雪生抬了抬手,打断靳向南的话,她说:“我今天很累了,先回房休息了,靳先生,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我很幸运,谢谢你送我回来。”

靳向南看着她转身上楼,他眼里有着明显挫败的情绪,他知道他今天的行为太过唐突,也太过冲动了,但是他想保护她,想陪在她身边。

贺东辰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向南,雪生还需要时间去接受,不要灰心,再接再厉。”

靳向南睨了贺东辰一眼,听不出他话里的安慰,他只是惋惜,贺峰招呼他坐下,他道:“向南,年轻人做事要沉得住气,昨天你妈妈已经和我说了,她很喜欢雪生,雪生在感情上的经历太苦,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新的感情,你要多给她一些时间。”

“伯父,今天是我太过冲动了,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我会放慢脚步,慢慢来。”靳向南望着二楼缓步台方向,那里已经没有贺雪生的身影。

“我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品性伯父信得过,把雪生交给你,我也放心。”贺峰点点头,他希望女儿能够幸福,不管这份幸福是谁给的。

“谢谢伯父的信任。”

贺东辰送他出去时,看他坐进车里,他站在车门边迟迟没离开,靳向南瞧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有话说,他一手搭在车窗上,仰头望着他,调侃道:“你有话就说,什么时候变得像女人一样犹豫不决了?”

贺东辰穿着一身休闲服,他双手抄在裤兜里,倚在车门边上,道:“本来呢,看见你吃瘪,我很高兴的,雪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心防太深,拒绝让任何一个人进入她的心。”

“不是,哥们儿,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有些兴灾乐祸?”靳向南瞪着他,哪有人这样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的?

“你听我说完,但是,雪生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哭,她却接二连三在你面前哭,说明她至少把你当成朋友,向南,我们俩打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了,我这个妹妹我就拜托给你了,希望你能给她幸福。”贺东辰郑重其事道。

靳向南一怔,他收敛了嬉笑的神情,亦是严肃的回应,“东辰,既然我喜欢她,我就绝不会让她难过。”

贺东辰站直身体,他看了他一眼,“我其实并不担心你会让她难过,我担心的是她会让你难过。答应我一件事,如果雪生对你没有感觉,你放了她。”

靳向南苦笑一声,瞧他交的什么好朋友,这话哪句不是往他心窝子上扎,他点了点头,“我欠了你们兄妹俩的。”

“爱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是先爱上先输,我就当你答应了这个君子协定了。”贺东辰说完,也不管他,长腿一迈,径直向别墅里走去。

靳向南瞪着他的背影,半晌,他抬头,盯着二楼的某一扇窗,心里竟有些落寞。

……

病房里,贺雪生走后,沈嘉佑就一直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仿佛要变成一樽雕像。直到刺眼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他站起来,身形晃了晃,双腿酸麻,像是有无数只蚂蚁钻进去,又酸又疼。他踢了踢脚,一边适应这股疼痛,一边朝床头柜走去,他弯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他正准备挂断电话,忽然想起贺雪生之前说的话,他按向挂断键的手指硬生生滑向接听键,电话那端传来一道童稚的男声,“爸爸,我是小白,我现在在机场,你能接我吗?”

沈嘉佑脑子还有点晕,机场?他眉尖蹙起,“该死的,你在哪个机场?”

“桐城机场。”沈晏白小心翼翼答道,即使隔着电话,他都能感觉到爸爸声音里的怒气快要透过电话线烧过来。

沈嘉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神情更是阴沉,他怒声道:“你怎么会在桐城机场,你别告诉我你一个人从法国飞回来的,好了,你什么都别说了,给我待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去。”

沈晏白委屈的瘪了瘪嘴,想说他给他发过短信,电话已经挂断。他给了钱,背着小书包,怀里抱着大白,坐在那里等沈嘉佑过去接他。

机场的治安还不错,菲佣将他送上飞机,他心里其实还是很不安的,好在睡了一觉,就到桐城了。他跟着大家走出桐城,站在陌生的街头,看着满眼的黄皮肤黑头发,他才感到后怕起来。

有人问他要不要搭车,他谨记菲佣的话,不能随便上陌生人的车,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公用电话,给爸爸打电话,爸爸还凶他,一点都没有电视里演的又惊又喜嘛。

他坐在机场外的大柱子下,抱着大白,越想越难过,一会儿爸爸过来,会不会直接买张机票将他扔回法国,他对他总是很凶,说话也很不耐烦,他知道爸爸不爱他,他尽量不惹他心烦。

可是爸爸从来没有离开他这么久,他很害怕,害怕他不要他了。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四周来来往往的旅客,有人看到他哭得这么伤心,就过来问他是不是和父母走丢了,他一个劲儿的摇头,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旅客见他一个人,就想把他送到机场的公安部去,他死活不肯去,拽都拽不走。

沈嘉佑赶到机场时,就看到这样一幕,他快步跑过去,将沈晏白从那人手里解救出来,他瞪着那人,“怎么回事?”

“这位先生,这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让孩子一个人待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万一被拐走了怎么办?”那位旅客见沈嘉佑神情冷漠,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惧怕他的威慑力。

沈嘉佑弯腰将沈晏白抱起来,他看对方不像坏人,他朝对方道了谢,然后抱着沈晏白走向停在路边的座驾。沈晏白看着沈嘉佑阴沉沉的俊脸,他吓得缩了缩脖子,哭都不敢哭了。

严城看见沈嘉佑黑着一张俊脸走出来,单手揽着沈晏白的腰,那副情景分明看起来很滑稽,他却不敢笑。刚才赶来的路上,沈嘉佑闯了好几个红灯,时速都飙到180了,他现在想想都还心有余悸。

他看着挂在沈嘉佑怀里不敢吭声的沈晏白,这小子才六岁,就敢一个人坐飞机回国,他有心数落他一两句,再看沈嘉佑黑下来的俊脸,只得将话咽回肚子里,以免煽风点火。

他拉开后座车门,就见沈嘉佑十分粗鲁的将沈晏白扔进车里,小小的身影连带着怀里的大白,扑进了后座,沈嘉佑怒气冲冲地坐进去,“砰”一声将门甩上。

严城站在车外,看着老板难得发怒的样子,心里亦是为沈晏白担心,他这次真的是胡来了,事先一个连个预警都没有。

沈晏白感受到爸爸的怒气,就算是摔疼了,他也立即爬起来坐好,憋着眼泪不敢哭,就连大白掉在座椅下面,也不敢去捡。

沈嘉佑坐在那里,没有先和沈晏白算账,他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的手指都在轻颤。他怒从心头起,刺得他脑子里一阵发懵,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一想到沈晏白独自一人坐飞机越洋飞国,他心里的怒火压都压不住。

他首先拨通法国家里的电话,用法语将家里的菲佣给吼了一顿。严城坐在前面,听到老板一声大过一声的训斥,他能够理解他心里的焦急。

六年前,沈总一病不起,兰姨捡到沈晏白,交给沈总抚养,这个孩子是他那段灰色人生唯一的支柱,陪着他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期。

自那以后,沈总性格就越发冷淡,对孩子也不刻意亲近。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喜欢这个孩子,有时候他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欢。

刚才听说沈晏白在机场,他那样冷静自持的一个人,竟也会慌张到好几次都打不燃火。所以此刻,他发再大的脾气,都不为过了。

沈晏白缩在车门边上,此刻他眼里的爸爸,就像浑身都燃着火的火球,一不小心就能将他烧成灰烬,实在太可怕了,他开始后悔,不该独自回国了。

沈嘉佑训斥完菲佣,他刚挂了电话,耳边就传来孩子伤心欲绝的大哭声。

他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他转过脸去,瞪着那小小的人儿,不耐烦的低吼道:“哭什么哭?不许哭!”

沈晏白不敢哭了,他连忙闭上嘴,一双凤眼里盛满两泡眼泪,要掉不掉的,隐约泛着可怜的光芒,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也不说话,也不求饶。

沈嘉佑最受不了他这样看着他,每次看到他这双清澈干净的凤眼,他都会想起另一个女人,那个消失在他生命的女人,一想到她,他就会心痛。

所以他总是不愿意太接近他,也烦他来靠近他。只要不面对,他的心就不会痛。

此刻看到他,他再度想起那双相似的眼睛,那黑眸里满满的恨意让他招架不住,他狼狈地移开视线,偏头看着窗外,咬牙切齿道:“严城,买明天最早回法国的机票,两张,你亲自送他回法国。”

沈晏白听到沈嘉佑要送他回法国,他又放声大哭起来,扑过去抱住沈嘉佑的大腿,撕心裂肺的哭喊:“爸爸,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别送我回去。”

耳边孩子的哭声很揪心,严城抬头望着后视镜,看到沈晏白抱着沈总的大腿,沈总一脸的无动于衷,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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