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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我就不找,膈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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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躲得远远的,就该死在外面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云嬗,你给我听好了,有我在的地方,你给我躲着点,否则!”

“如果没有必要,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贺东辰的话犹在耳边萦绕,云嬗看着步步逼近的冷漠男人,来不及要回鞋子,一心只想着躲得远远的,她提起裙摆,转身就往台阶上跑去。

她一脚高一脚低的往上跑,脚踝疼得钻心,模样十分狼狈。可她不敢停,不敢去面对他,只能强迫自己跑得更快一点,躲得更远一点。

贺东辰站在台阶下,看着那道迅速逃蹿的身影,俊脸黑沉,他掌心死死拽着那只反绒中跟鞋,牙关紧咬,他也不知道他着了什么魔,宴会结束了也没有离开,一直等在这里,就想看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才出来。

可是瞧瞧,这女人看见他就像看到鬼一样,拼命的跑,他会吃了她么?

贺东辰气得不轻,险些将手里的鞋子生生折断,他目光落在她一瘸一拐的两腿上,眉头蹙紧,一鼓作气冲上去。

云嬗不敢回头看,她只知道没命的跑,风声在耳边刮过,眼前酒店的旋转门就在眼前,她心里一喜,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拽住,耳边响起如雷的咆哮声,“跑什么,不要你的脚了?”

云嬗被迫停下来,她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双眸冒火地瞪着她,凶狠的像是要将她掐死一样,她用力想要挣开他的手,可她没能成功,她道:“大少爷,放开我!”

贺东辰瞪着她,真是恨不得掐死她,他拽着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地转身朝酒店外走去。云嬗挣不出自己的手,被他拽着走,她不安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手啊。”

贺东辰薄唇紧抿,一声不吭,拽着她下了台阶,来到白色卡宴前,他拉开副驾驶座车门,像拎小鸡一样将云嬗拎进了副驾驶座。

云嬗负隅顽抗,可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扔进车内,他立即反锁了车门,云嬗用力拽着门把手,打不开车门,她气得一脚踢过去,脚趾头疼得钻心,她疼得不停吸气。

他到底几个意思,让她躲着点的人是他,现在又来接近她的人是他。他们就应该做一对陌生人,哪怕是街头偶遇,也要装作不认识才对。

贺东辰迅速上了车,看云嬗沉着脸坐在那里,眼眶红红的,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起来,坐在他车上,就让她这么难以忍受?

贺东辰侧过身去,左手搭在方向盘上,睨着直视前方的女人,找不到话题,只得板着脸训斥道:“你有多久没回家了?不知道云姨天天念叨你?她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前些年你在外面就罢了,如今你在桐城,也不知道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吗?养个女儿就跟养丢了似的,你也好意思?”

对贺东辰来说,云姨就像是奶娘的存在,他小的时候,云姨对他比贺夫人对他都要好。

云嬗转过头来,看了贺东辰一眼,她道:“我昨天才回去看过她。”

“……”贺东辰被她噎得脸色更难看了,他本来就是没话找话,这会儿更下不来台了,他转过脸去,心里到底不甘心,火气很大的道:“把安全带系上,不知道现在坐副驾驶座不系安全带要扣分罚款么?”

“……”这回换云嬗无语了,他还怕罚款么?他手底下那么多员工有驾照,分不够扣随便找个人就能补上去,再说他缺钱么?

不过无语归无语,她还是听话的系上安全带。贺东辰瞧她乖乖系上安全带,脸色稍霁,他发动车子驶出酒店。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几分钟后,车子靠边停下,云嬗诧异地望着他,却见他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男人站在地面上,到底有些不放心,回头望着她,恶狠狠道:“我出来要没看到你在车里,你就给我等着。”

“……”

云嬗看着他绕过车头,往旁边的药房走去,她望着他的背影,背影挺拔高大,行走间没有任何的迟缓,她刚才就想问,他身上的伤全好了吗?

可她问不出口,怕他会讽刺她。

不一会儿,贺东辰拎着一个小塑料袋从药房里走出来,他径直坐上车,系上安全带,看见她在车上,他莫名的松了口气。

车子继续往前开,云嬗看出来了,这条路不是回贺宅的路,也不是回她家的路,她转过头去,刚好撞上男人沉默的视线,她脸颊发烫,连忙转过头去,心跳怦然。

这样的视线相撞,让她忘记了问他们要去哪里,直到车子在江边的大坝上停下来,她才想起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贺东辰睨了她一眼,拎着小塑料袋下车,往江边走去。

云嬗坐在车里,看着他的背影,江风吹得他衣角猎猎起舞,他一直站在那里,望着波涛汹涌的江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背影有些苍凉与萧瑟,男人冷酷的外表下,到底掩藏着一颗怎样千疮百孔的心?

云嬗不由自主的推开车门下车,脚碰到地面,才发现疼得厉害,透过微光,她看见自己的脚踝肿了起来,她微微吸了口气,然后朝贺东辰走去。

刚走了两步,贺东辰已经转过身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倏地停了下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贺东辰大步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伸手穿过她的腋下,另一手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来。云嬗一惊,甚至忘了反应,直到他把她放在车前盖上,她才回过神来,“你……”

贺东辰垂眸,看着她受伤的脚,他沉默不语,转身来到驾驶座,拎起小塑料袋放在她腿边,从里面拿出消毒液喷雾,往她红肿的脚踝上喷去。

药水冰凉,云嬗忍不住缩了缩腿,被男人温热的大掌按住,她心里有些窘迫,伸手去拿药瓶,低声道:“我来吧。”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理会她,又喷了几下,然后换了一种药,这种药自带了按摩头,贺东辰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药瓶,在她脚踝上滚动,伤药进了皮肤里,一阵刺痛。

云嬗咬着牙关一声不吭,疼得额上直冒汗,贺东辰抬头看着她,见她牙齿深陷进唇瓣里,他目光轻动,沉声道:“痛就叫出来,这里又没外人。”

“我习惯了。”云嬗淡淡道,比这更疼的她都经受过,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贺东辰听见她这么说,心头不由得泛起异样的感受,他动作放得轻了一点,就算是铁打的人,她终究不过是个女人。

给她上好药,又贴了消肿的膏药,空气里一股麝香与草药的味道,有点熏人。云嬗瞧着他刚才碰了膏药的大手,低声道:“我银包里有湿纸巾,你拿去擦擦手吧。”

贺东辰闻言,抬起手闻了闻,膏药的味道不是很难闻,他以前在部队时经常拉伤肌肉,有时候一个月都离不了这膏药的味道,可这会儿,他在女人眼中居然变得这么娇贵了,“我没那么娇贵。”

云嬗抿了抿唇,她怎么忘了,两年前他受过比她更重的伤,躺在医院三个月,身体才康复,他只怕早就习惯这味道了。

思及此,她道:“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贺东辰偏头看她,眼中有嘲讽,“原来你还知道我受过伤啊。”

“……”云嬗发现,不管她说什么,好像都不中听,她索性闭嘴不再说话,免得惹他不高兴。早知道这样,她就应该躲在洗手间里睡到明天天亮,也好过现在彼此尴尬。

瞧她闭得像蚌壳的嘴一样严实,贺东辰心里莫名来气,再多说一句会死么?她晾了他这么多年,他有点怨气不应该么?

云嬗望着江面,江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时而抬手将头发抚到耳后,两人再没有说过话,她坐在车前盖上,而贺东辰则倚在车身上,两人离得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渐渐的,云嬗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向身边的男人,以前为了组织出生入死时,她并不觉得想念他。因为离得太远,即使想念,他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这两年,她时常会想起他,暴躁易怒的他,阴晴不定的他,喜怒无常的他。那么多的他,最后都变成了那个在她闯祸后,默默跟在她身后给她收拾烂摊子的温暖大哥哥。

其实,她真的很想他。

贺东辰第一时间察觉到云嬗望着他的目光,他没有回头,暗自揣测着,她望着他时在想什么,会不会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挺帅的?

莫名的,他的唇角弯了起来,只因为这个女人此刻专注的目光。

过了许久,云嬗的目光都没有转开,男人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他忍不住揶揄道:“看了我这么久,是不是迷恋上我了?”

云嬗脸颊一烫,心下微窘,连忙移开视线,一颗心砰砰的狂跳起来,她跳下车前盖,道:“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贺东辰看着那道迅速逃离的背影,刚才的好心情已经不复再见,他是洪水猛兽么,调侃她一句,她就跟逃命似的。不由得让他怀疑,他的魅力真这么差?

贺东辰坐上车,发动车子驶离江边,向市区驶去。他时而偏头看云嬗一眼,她始终看着窗外,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心里莫名烦躁起来,他出声道:“沈嘉佑回来了,接下来每周一,你来办公室一趟,向我汇报情况。”

云嬗倏地回过头去望着他,“为什么?”

“问那么多,叫你来你就来。”贺东辰恼怒道,看她那一脸恨不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云嬗抿着唇,半晌才讷讷道:“可是你不是说,有你的地方,让我躲远点么?”

贺东辰怒极反笑,“你倒是把我的话记得牢,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听话?”

云嬗脸色僵白,以前她是叛逆,总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引起别人的注意,可真正犯了错,又害怕看到妈妈失望的样子,后来贺东辰为她出头后,她发现她很喜欢他帮她收拾烂摊子的样子,特别帅特别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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