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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艳歌·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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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回 托孤后归去同修,金山对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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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我惟愿彻底脱离轮回六道,以这六根整然人身,顿出大禁锢、回归故园、回到我的‘家’。”

  千年前降下娑婆,为的原也就是于苦海中修持本心,勘破最后这一丝陷在囹圄里的情念……

  “我们这个世界本是娑婆世界,‘娑婆’即是遗憾,故此注定在这个世界不会一帆风顺,总是一步一个坑、一步一个坎。坎坎坷坷、艰难辛苦。而‘情’,是这个世界里一切规章大法的核心。”

  “有情众生苦,可‘情’是这个世界所独有的东西,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就注定会为各种各样的情所苦。一切皆是假象,一切皆是空,包括我们自己的身体也是假象也是空。七情六欲、爱恨苦痛、冷与暖、甜与咸……一切有相有识的事物都是假的,我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触和情态,全是躯体带给我们的,并非我们自己操控着的,因为根本就没有‘我’。我们一直都无法活自己,都是被这血肉之躯操控着思想、感触、一切。但是,我们活着的时候就该在这血肉之躯的控制之下、尽全力的去爱去活。只要在不损害旁人、也不损毁自己道业的大前提下就好。这是我们的义务,是我们披上这皮囊的同时就决定的对这皮囊的一种责任。但在同时一定要竭力去克制一些恶念,使得这个躯体接受善知识,从而操控着我们走向善知识。另外也要明白禅宗佛法里关乎‘空’和‘幻’的道理。只要明白就好了,不需要当下便做到,因为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还披着这副血肉之躯的臭皮囊,就注定无法挣出这诸多幻象、无法真正彻底的回归到专属于‘灵’的虚空。”

  “等到肌体一消弭,什么都会烟消云散。什么都带不走,能带走的只有修为和业障。业障是关乎万物平衡的亏欠和被亏欠的还报,而修为就是那些关乎‘空’和‘幻’的道理。”

  “真正的‘灵’是无意识无感触的,一切属于‘人’的、属于活着的有识众生的一切,在肌体腐化的、在脱离肌体的那一瞬间就什么都没有了,所剩下的只有执念。若我们懂得那些关乎‘空’与‘幻’的大奥义、在生前就已彻悟,那这最后一点执念就是‘阿弥陀佛’,会指引我们去佛国净土,得享该得享的果位。若我们并没有勘破、甚至根本不曾闻法,那最后的这一点执念就是关乎贪婪和其它,那么就依然还得入轮回、甚至坠三途,依然把幻当真、把空当实越陷越深难以自拔。然而那最后所剩下的一点执念,是需要用一生一世甚至几生几世去积累、去修悟的……”

  徐宣赞说了很多,一怀心绪也随之逐渐澄明。

  法海默然静听,心知徐宣赞已对“空”之一字了悟许多。

  他说的没错,一切唯念、万相皆空,正如有些戾气极重的怨魂野鬼,在听有道高人诵一段经后怨戾顿时化解,这是因为经文提醒了他们自己是处在了执念的假象的囹圄里,就好比做恶梦时有人把你叫醒后你发现只是一场梦一样。

  有些生前跟爱人爱的难舍难分、殉情葬爱共邀来世的人,死后顿时拔地成佛、荣登果位。这是因为他们做到了前面所说,生时倾尽一切的去活去爱,但对于空和幻的道理却早已悟透参透,故而死后回归到真正的灵的形体,他们便摒弃了一切假象、按着自身修为的指引得到了该有的果报。

  红尘是苦海,苦海无边。还清业障、了却诸缘,彻悟空幻;待得挣脱出臭皮囊回归于空,方是永恒大欢喜……

  当迂回在耳畔的钟磬之音渐趋随风散却,当袅袅檀木香涣散、萎靡在无尽的虚空中,又见徐宣赞重将凝着华彩的晶亮目光凝结起来,音声稳下,一句一顿:“我现在已没有了恨、亦没有了爱。我的爱与怖早已跟着那把油纸伞,一起进入断绝俗尘情爱的雷峰塔里,是真正的四大皆空……我已万般皆放,大师还在犹豫些什么呢?”

  这不缓不急的彻悟之辞,最终结尾虽是问句,却又诚然不是商榷与垂询的语气。

  法海一笑。

  这一笑,正应正于我佛拈花一笑的无言了然……

  徐宣赞心解其意,亦是回之一笑,双手向前一拘,将身匍匐下拜:“死去何足道,托体同山阿。谢过大师为我有朝一日重证菩提、出轮回、享欢喜之无量功德。”

  法海抿唇,那抹浅然笑意没有敛却。他微摇首,声音是朗朗的:“此‘度’非‘度’。贫僧只是度你一程,而真正的极乐之度,是你自己。”倾身抬手,把徐宣赞扶起,“众生本就是佛,我如何度佛?哈哈哈哈……”

  千年积累,千年铺垫,一朝绽放。

  一切的一切本就是一场注定、一场历练、和一场“情”劫。

  千年光阴,千世惊情。有人在这场光阴的历练中一朝动情,于是几世修行毁于一旦,重坠凡俗烟火,比如清远。

  有人看穿了情爱、勘破了世俗放下了尘念,心如止水的步入累世修行之途,比如宇坤。

  一千七百年间,这么多次的轮回,宇坤在了生死、渡苦厄的大慈悲里真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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