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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你心动了顾温柔江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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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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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知道了,你快去接妈妈吧。”小耳朵的口气越来越像个小老头,这让江知行有些无奈。

上城禄山海上救助机场。

江知行驱车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机场,机场里到处都是人。

救护车的鸣笛声、人们因为疼痛发出的剧烈呼救声、警察调解时的吵闹声,不绝于耳。江知行没有撑伞,下车就阔步跑进了机场。

路上,他试图联系过顾温柔,但她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哪怕是来到机场之后,他也不知道顾温柔在何处,纵然他不想去找江知澜,此时唯一的方法也只有去找江知澜。

江知行刚准备拿出手机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徐斌正在这里忙里忙外。

江知行认得他,之前顾温柔的副手。

江知行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只能够上前搭一下他的肩膀:“你好。”

徐斌正在忙,在雨水中冲刷过的头发刚刚用吹风机吹过,有些蓬松凌乱,转过头来的时候伸手随意地抓了一把头发:“哎?你不是那个……睡衣男?”

徐斌对江知行的印象仍旧停留在那一晚的睡衣上面。

“江知行。”江知行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温柔在哪儿?”

“哦,她在值班室……”徐斌蒙了,怎么是睡衣男来的?

他不是让江知澜去通知顾温柔的家人了吗?怎么最后来的是睡衣男?

难不成……温柔已经跟这个叫江知行的男人互相见过家人亲戚了?这发展速度也太快了吧!

江知行快步走到了值班室门口,出于礼貌担心还有别人在,他先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

“温柔,是我。”

当顾温柔听到江知行的声音时,浑身打了一个寒噤,他怎么来了……

脑中迅速闪过了几种可能,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江知澜联系的他。

此时,她也顾不得江知澜到底是不是在看她笑话了,她只想见江知行……

她原本盘腿坐在值班室的床上,瞬间从床上支撑起了身体,快步走向了值班室的门口。

门锁吧嗒一声被打开,顾温柔看到江知行就站在她面前,真实又可触……

情绪在一瞬间全部倾泻而来,像是巨大的洪流冲刷在了她身上,顾温柔从骨子里感觉到了胆寒。人就是如此,在遇到温暖之后,就会后怕如果自己没有得到温暖会是如何寒冷和狼狈。她此时此刻在后怕,后怕于要是江知行没有来,她该怎么办……

江知行看到顾温柔额前的头发仍旧是潮湿的,头顶的头发已经有些干燥了。淋了雨之后又自然风干,他一眼就看出了。

顾温柔原本一个人坐在值班室里面没有掉一滴眼泪。

在飞机上的时候,她一直在掉泪也一直都在擦,擦得眼睛都有些生疼了。但是真的等到下了飞机之后,她却觉得眼泪好像是被堤坝拦住的河水一般,半点想要掉眼泪的心思都没了。她只觉得浑身发冷,躲进了值班室床上的被子里后也还是冷,冷到浑身发抖……

但是在看到江知行的这一秒,顾温柔的眼泪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决堤了,热泪滚落在有些冻僵的脸颊上,她的嘴唇也开始微微抽搐和颤抖。

在顾温柔的情绪快要面临崩溃边缘时,江知行的心仿佛也在一瞬间被牵引,他伸出长臂一把将顾温柔揽入了怀中……

顾温柔的脸庞顿时沉陷在了江知行的棉服外套当中,江知行的力道很大很大,像是要将她紧箍在怀中一般。

顾温柔闻到了江知行身上独有的味道。值班室的房门大开,冷风从室外飕飕灌入,她冷得打了一个寒噤,江知行腾出手关上了房间的门。

“江知行……”顾温柔开口,一字一句的力道很重很重。她用力念着他的名字,好像反复地念,他才不会消失。

“不怕。”江知行说话的力道也很重。

在顾温柔的记忆当中,他很少对她这样温柔地说过话,他们之间不是冷战就是在准备冷战,温柔二字对于彼此来说都是奢望。

顾温柔没有打算再继续绷着了,她打算放任自己现在心底的所有想法,她只想要江知行,其余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知行,你不会走的对不对?”她低声地喃喃着,任由满脸的眼泪掉落。

“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江知行的声音笃定,是稳健的承诺。

顾温柔怕到了极点,钻在江知行的怀里一动未动。她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兔子,爪牙尽失,剩下的只有怯懦和害怕。

“我害死了一个孩子……”

“把所有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不是本事。”江知行的口气并不是安慰的口吻,因为他太了解顾温柔,知道她跟别的女人不同。

别的女人在痛苦时可能需要哄,需要安慰,她不一样。

“那是一条人命……”顾温柔不认为这是矫情,今晚的事情对于她来说估计是可以持续一辈子的梦魇和阴影。

就像十八年前她跟她母亲一起经历的那场海难一样,是一辈子的噩梦。

“人人都想要救人,你做得没有错,大局为重。当初你学救助飞行时就应该知道,你不可能救起每一个人。”江知行嗓音磁厚,“首先,你是个人。”

是个人就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当时那个孩子的爷爷在直升机上求我,求我救救他孙子……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吗?”顾温柔很少同江知行交心,哪怕是最基本的沟通也是最近才有的,在此之前他们之间的沟通只限于小耳朵。

江知行没有回答,更没有打断她的话,任由她继续说下去。

“十八年前,我跟我妈妈上了一艘私人游艇,那天是我妈妈36岁生日,一共邀请了六七个人,我爸那天因为出差没有赶回来。游艇上的派对快要结束的时候,游艇忽然漏水了。那艘游艇是我爸当年送给我妈妈的生日礼物,是全新的,但是莫名其妙地,漏水了……”顾温柔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件隐秘的往事,不是无人诉说,而是她不敢提。

哪怕只是午夜梦回时想到,她都会觉得痛苦不堪,更何况是说出口……

只要说一次,就是揭一次血淋淋的伤疤,在伤口上撒一次盐……

但是今晚,她很想跟江知行说。

江知行将她抱到了床上。值班室的床很小,江知行将她轻拥在怀里,力道不轻不重,却让顾温柔觉得足够温暖。

她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一些,她下飞机时浑身淋湿了,现在身上稍微焐干了一些,但是仍旧是黏糊糊的,她不知道江知行抱着她的时候是不是会觉得不舒服。

“那年我才八岁,我甚至都不知道漏水了意味着什么,只是跟着大人们一起害怕。”回忆噩梦时,顾温柔的脸色都变得惨白了起来,“后来直升机来了,消防员们一个个把我妈妈的朋友救了上去。其实当时他们是想先救小孩儿的,但是我想跟妈妈待在一起,所以我跟我妈妈是最后留在游艇上的人。后来……”

顾温柔哽咽了一下:“时间不够了,只够救一个人的了。我妈妈把最后活下去的机会给了我。”

顾温柔的眼眶在一瞬间又充盈了起来,她感觉鼻尖酸透了,就连呼吸都带着酸涩的味道。

“以前我问你,为什么不拦着我做救助飞行员。你说我适合,你还记得吗?”顾温柔一边哭一边笑。

“嗯。”江知行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一直都听着她絮絮叨叨。

因为哽咽,她有些话说得甚至都是不完整的。

“我想当救助飞行员,是因为我想救人……”顾温柔的声音越来越轻,完全失了力气,“每次起飞前我都尽量快,我想救更多人,不想给任何人留下遗憾。”

“每个救助飞行员都是你这么想的。”江知行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说,而是认真开口,“温柔,自责没有意义。孩子不是你害死的,可能孩子的家人会怪机长,会怪消防员,但是跟他们本人脱离不了关系,在紧急情况下小孩儿女人优先是道德准则,他家人既然把孩子落在了最后,家人也需要负责任。相信我,在法律上,你没有错。”

江知行极其理性地用法律来帮她剖析问题,但是顾温柔当然知道自己在法律上并没有太大的责任,毕竟她已经履行好了自己应该要做的职责。

“我是良心上过意不去……”

“你自暴自弃,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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