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
盛宠之嫡女医妃南宫玥萧奕
导航
关灯
护眼
字体:

198对峙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3/3)页
椅进殿。

契苾沙门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很显然,他是想尽快逼皇帝做出选择!

皇帝虽然表面还算镇定,但事实上已经心乱如麻,这一个时辰说短不短,也绝对是说长不长,本来皇帝和几个重臣是打算和契苾沙门先打打太极,就像之前的和谈一样,先一来一回地拖上些时间,没想到这个契苾沙门完全不按理出牌,竟然直接就把刀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上!

要么和,要么战!

皇帝的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而这金銮殿上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那些文武百官也已经是冷汗涔涔,却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这个时候,谁第一个说话,若是被契苾沙门抓住了话柄,令和谈一边倒,那岂不是成了大裕的千苦罪人?弄不好甚至……

见状,契苾沙门心中得意洋洋,趾高气昂地说道:“大裕皇帝,你到底想好了没?你还真是优……”

就在这时,越泽自武官中走出,他本是西山军营总兵,因着上次的救驾之功,被调入王都任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就见他对着契苾沙门抱拳道:“契苾将军,西夜莫不是真以为可以与我大裕一战?当日在长公主殿下的芳筵会上,契苾将军可是惨败于还未及金钗之年的摇光郡主手中。”

那一次的沙盘战败,简直就是契苾人生中最大的耻辱,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声音又沉了几分说道:“看来,大裕皇帝是真的想要开战不可了?”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眸光一亮,在越泽提到芳筵会的沙盘之战时,一个人名瞬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官语白!官家军镇守西境几十年,若论对西戎的熟悉,莫过于官语白了!

皇帝当即给了刘公公一个眼神,刘公公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意,微微颔首,悄悄地下去了。

接下来,金銮殿上又是寂静无声,唯有契苾沙门时不时地叫嚣着……

刘公公不知不觉又回到了皇帝身边,对着皇帝点了点头。

皇帝没有说话,眸中幽深复杂。

半个时辰后,一个小内侍步履匆匆地上殿禀告:“启禀皇上,官侯爷求见!”

官侯爷?安逸侯……官语白?

听闻这个名字,朝上的文武百官皆是心中一动,官语白年少出征,沙场征战十年间从无败绩,而官家军的对手正是西戎,此时官语白前来,他们高悬的心都不由的放下了来,就连皇帝都是面露喜色,抬手道:“宣!”

契苾沙门却是面色大变,官,这大裕皇朝姓官的,莫不是他?

官语白?!

虽然契苾沙门听说官语白侥幸活了下来,被大裕皇帝随意封了一个闲散的官职,弃用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

契苾沙门心中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这时,一个颀长却略显单薄的身形大步朝金銮殿走来,徐徐微风中,白色的衣袂飘飘,看来彷如谪仙下凡。

官语白!真的是官语白!

契苾沙门惊得差点没当场跳起来,他所率领的先锋军当年曾与官语白交过一次手,刚一交锋就被压制的毫无还击之力,一路溃败,几乎全军覆没,就连他也是险死还生。那一次的惨败,以至于现在一看到官语白,就打从心底深处涌起一股惧意!

契苾沙门略带惊慌地盯着官语白,眼看着他目不斜视地走入金銮殿,恭敬地行礼:“臣参见皇上!”

“免礼!”皇帝近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契苾沙门努力镇定下来,对自己说,不能慌,如今的官语白不过是被拔掉牙齿的老虎,又有何可惧!

“官少将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契苾沙门大笑着站起身来,只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笑容哪里还有先前那股子嚣张气焰,反而多了几分勉强。仅仅是官语白的出现,甚至还未有支言片语,他的气势就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官语白面色不变,淡淡地一笑,作揖道:“契苾将军,几年不见,将军看来英姿不减!想必来日两军交战,在下也能与将军再战!”

什么意思?契苾沙门愣了愣,难不成大裕真的想开战?还是在虚张声势?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官语白已经恭敬地对皇帝请命:“皇上,既然西夜无信,意图撕毁议和文书,臣愿请命出兵飞霞山,与西夜一战!”

契苾沙门简直要傻眼了,这官语白难不成还真想再挑战火?但确实也不无可能,这大裕境内,皇帝必然是不想打,大部分的官员亦是贪图安逸,只想用钱财打发西夜,可是官家不同,官家和西夜可是有灭门的大仇,官语白不能找下旨的皇帝报仇,却是可以在战场上名正言顺地找西夜报仇!整个大裕,恐怕最想两国继续打下去的就是官语白了!

只是,面对官语白,他们西夜能赢吗?契苾不禁有些忐忑起来。

大臣们面面相觑,暗自觉得官语白实在胆大,竟然敢再次挑起战端,户部尚书方敬之率先出列道:“官侯爷,两国好不容易才熄下战火,您岂可因一己之私怨,而轻易再起干戈!”

“有什么打不得的。”兵部尚书陈元州紧跟着开口道,“皇上,西夜既如此咄咄逼人,显是并无求和的意愿,既然如此,我大裕又何必一味求好呢?恐怕契苾将军还以为我们大裕怕了他们西夜。”

“陈大人。此言差亦。”内阁首辅吕文濯不赞同地说道,“一旦战火再起,又会有多少黎明百姓受苦。皇上仁慈,岂能因一时之好恶而贸然开战。”

“方大人。”威扬侯冷哼一声,说道,“就是你们这些整日唧唧歪歪的文官,才会让西夜以为我大裕无将!放肆至此!”

宣平伯忙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战与不战牵涉重大,岂能随意决定。”

建威将军附合道:“吕伯爷所言极是,安逸侯远离朝堂已久,恐怕太会莽撞,独断独行……”

“此言差矣……”

朝上顿时乱成了一团,而挑起这一番争论的官语白此时却不再开口了,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他的目光依次在这些大臣们的身上掠过,随后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就是他了!

手中沾满了官家军十万将士鲜血之人,终于找到了!

也不枉他费心布下这一局。

官语白不动声色地向越泽微微颌首,就见越泽上前一步,抱拳说道:“……皇上,臣以为,是战还是和,还是应该听听契苾将军的意见。”说着,他向契苾沙门说道,“不知契苾将军意下如何?”

契苾沙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官语白,不禁有些退缩。

“契苾将军。”官语白开口了,声音温和如春风一般,含笑着说道,“在下还记得,当年在西坦亚河曾与拓跋大将军有过一面之缘,数年未见,不知拓跋大将军身体可还康健?”

契苾沙门的脸色顿时一白,心不由重重跳了一下。

他差点忘了,官语白不知从何找到了一条小路竟然可以直达西坦亚河以西的西夜腹地,当年官语白率军与拓跋大将军在西坦亚河畔的一战,整整持续了三天,西坦亚河都被染红,从此西夜再也不敢越河半步。最后只得以离间之计,让大裕皇帝自断臂膀,毁了官家军……

这条小路直到现在,他们里里外外搜寻了几遍都依然没能发现,若是真由官语白领军,再来一次西坦亚河之战,恐怕以官语白与西夜的仇恨,这一次将长驱直入,毁了西夜的根基。

官语白温和的微笑,让契苾沙门顿觉如芒在背,额头冷汗直流。官语白,这个官语白一日不除,必将成为他们西夜的心腹大患!

契苾沙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向着皇帝行礼道:“……大裕皇帝,大裕与西夜素来交好,先前我等受盗匪伏击一事,恐怕确有误会……”

……

这任谁都以为会不断恶化的局面,在官语白的三言两语之间被瞬间逆转,西夜使臣团不再追究盗匪突袭一事,只要求大裕尽可能的找到并救回察木罕,而其余一切,只需履行两国先前的和书便可。

也就是说,契苾沙门依然代表西夜接受明月公主的和亲,以缔结两国的世代友谊。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明月公主曲葭月的耳朵里,她看着平阳侯夫人又哭又叫。

“娘,我不要,我不要去和亲了!”曲葭月目露绝望,嚎啕大哭,“为什么还要我去?!”

之前在去往西戎途中,她和使臣团一起被匪徒劫持,还失踪了数日,名声算是毁得一干二净了,哪怕她还清清白白,但恐怕谁都会觉得她已然失贞。

本以为这样的她,西戎王应该不会想要娶了,她虽背负着失贞的名声,但好歹可以不用去和亲,却不想……

平阳侯夫人抱着曲葭月痛哭不止:“我苦命的月姐儿啊!”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