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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女医妃南宫玥萧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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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0处置(两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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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安静了一瞬,似乎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平阳侯昨晚思前想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心中还是不忍,这才为了女儿勉力一试。

他心里长叹一口气,毅然地直视萧奕,一鼓作气地说道:“世子爷,小女既然是旧西夜王的宫妃,留在骆越城也不像话……下官明日就启程,亲自把她送去紫燕行宫。”那紫燕行宫就是西夜都城东郊的那个行宫,原西夜王高弥曷的王后和妃嫔都在里头。

哪怕是暂时把女儿送入佛堂,也许有一天他还能把她接出来,一旦送回西夜的紫燕行宫,她的命运就注定了,注定要老死其中,再也没有未来!

平阳侯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他能做为女儿做的已经全都做了,可偏偏女儿就好像着了魔一般,执迷不悟……他也不能为了她一人去牺牲整个曲家。

萧奕眉头微扬,表情总算缓和了不少,淡淡道:“曲平睿,总算你还没糊涂到家。”

萧奕用一种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平阳侯,挥了挥手示意他走吧。

闻言,平阳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笼罩心头的阴霾渐渐消散,心底反倒是有了一丝庆幸:幸好,还为时未晚!曲家总算没有被那逆女给毁了!

“那下官就不打扰世子爷了。”平阳侯识趣地抱拳退下了。

离开碧霄堂后,平阳侯就火速回了曲府,立刻有下人上前来通禀说:“侯爷,姑娘她不肯吃东西,吵着要见侯爷……”

一哭二闹三上吊。平阳侯了然地苦笑,直接去了曲葭月的院子。

这一次,曲葭月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平阳侯跟前,认错道:

“爹……我错了!”

她也是一夜无眠,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裙,绝美的脸庞上黯淡无光。

她知道平阳侯过几日应该就要回西夜,打算先把父亲哄下来,否则万一父亲一气之下强硬地把她带去西夜,她就彻底完了。

她恨西夜,她再也不要回西夜那个鬼地方!

平阳侯面无表情地看着曲葭月,如果是以前,他还有可能被她三言两语所蒙蔽,可是此刻曲葭月的虚与委蛇在他眼中一目了然。

平阳侯心里更为失望,缓缓道:“明月,晚了。我已经答应世子爷明日启程送你去紫燕行宫。”

曲葭月当然知道什么是紫燕行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眸,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

“爹,你这是要女儿死吗?!”曲葭月扯着嗓门尖叫出声,也把平阳侯心底的最后一丝怜惜抹去了。

曲葭月纤细的娇躯微颤,她是真的怕了……

比回西夜更糟糕的惩罚,就是去紫燕行宫!

当年在西夜王的后宫中,她觉得高弥曷年富力壮,觉得自己只要得了他的宠爱,诞下孩子,将来当上西夜太后也不无可能!

为了争宠,她用尽了各种手段,得罪了不少妃嫔,甚至于西夜王后还为此掉了一胎,王后的心里不可能忘记这笔账。一年多前,当西夜都城被南疆军攻陷后,因为她是大裕的和亲公主,就没被送去行宫,她还暗暗地松了口气……如今要是再被送回去,她一定会被那些女人折磨死的!

“随你。”平阳侯抛下两个字,就转身离去。

女儿竟然不自量力地想要嫁给官语白,可见她的野心与欲望,这样的人,会舍得死吗?

曲葭月更害怕了,如同拼死一搏般飞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平阳侯的大腿,哭喊道:“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

曲葭月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掉下来,混杂着糊在脸上,狼狈不堪,而她再也顾不上形象。

此时,平阳侯已经懒得跟曲葭月说一个字了,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晚了。

如今是真的晚了!

世子爷跟前,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平阳侯对着一旁的婆子使了一个手势,立刻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上前一左一右地钳住了曲葭月。

女儿本来有第二次机会的,却被她自己生生毁了!

人生是没有回头路的。

如同他投效了萧奕一般……

平阳侯毫不回头地离去了,而曲葭月的嘴巴直接被婆子捂上了,“吚吚呜呜”地发不出一点声音,溢满泪水的黑眸中有悔、有惧、有恨、有不甘……

然而,她已经什么也做不了了!

次日一早,一辆马车以及几匹骏马自曲府驶出,出了城后,一路往西边飞驰而去……

曲葭月的事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解决了,而萧栾却是一无所知,每天都是胆战心惊地窝在自己的书房里,一步也不敢外出,以致王府中的下人们都在暗暗地交头接耳,说什么二爷自从最近去了两趟青云坞后,就被官语白感化了,从此打算洗心革面,发奋读书。

萧栾如同惊弓之鸟般一连等了好几日,没等到曲葭月再来找自己,却从贴身小厮口中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你说那曲姑娘昨日就启程随平阳侯去西夜了?”萧栾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啊,二爷。”小厮忙不迭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液,也替萧栾松了一口气。这曲姑娘走了,二爷犯的那些错也就可以揭过去了吧?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萧栾重重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狼狈地痛呼出声。不是梦,这事真的解决了!

萧栾喜形于色地掏出一个银锞子随手丢给了小厮打发他:“赏你的,自己喝酒去!”

小厮千恩万谢地退出了书房。

虽然了结了心头大患,但是萧栾没高兴一会儿又愁了起来。

哎,事情是揭过去了,可他终究是做错了事,背着妻子在外头与人苟合……总是他对不起周柔嘉!

萧栾既内疚,又心虚,更烦躁,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现在大哥又不许他和离,他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萧栾最终咬了咬牙,三天来第一次出了院子,朝着珐琅院去了。

萧栾的出现让整个珐琅院都震动了!

这段时日,二爷和二夫人一直在闹别扭,甚至还有流言传出两位主子要和离,也有人说为此连世子爷也找二爷谈了一回。二夫人一向与世子妃、大姑娘投缘,下人们也猜到十之八九这和离是不成的,但是就算是不和离,世子爷也不能逼着二爷去二夫人房里啊……二夫人若是没有子嗣傍身,这以后的日子能好吗?!

一时间,府中上下议论得沸沸扬扬。

如今一看萧栾竟然来了珐琅院,整个院子都骚动了起来,气氛瞬间就焕然一新。

不一会儿,萧栾就被丫鬟迎进了东次间。

“二爷。”周柔嘉从罗汉床上站起身来,笑着福了福,笑容温婉,“大嫂刚刚给我送了些茉莉花茶过来,二爷可要一试?”

花茶什么的是妇道人家的玩意,又香又甜,萧栾平日里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抵不住他现在心虚又尴尬,周柔嘉一说,他就迫不及待地应下了。

淡淡的茉莉茶香很快就弥漫在屋子里,清新宜人,令人精神一振。

萧栾磨磨蹭蹭地饮了大半杯茶,发现茶都快见底了,这才清了清嗓子,先把屋子里服侍的下人们都挥退了,然后才讪讪然道:“娘子,咳咳,我……我有话同你说。”萧栾表情僵硬地看着周柔嘉,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

周柔嘉也不催促他,仔细地又亲自给他添茶,眸光微闪,心里隐约知道萧栾想要与她说什么了。

哎,抬手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萧栾咬牙心道,于是就结结巴巴地把他与曲葭月春风一度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当然略过了曲葭月想给官语白下药的事——这是他和曲葭月的事,自不能把官语白给扯进来。

这一次,面对周柔嘉,萧栾说得比前两次还要艰难、羞愧。

“事情就是这样……”萧栾面露愧色地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作了个长揖,不敢看周柔嘉,“总之,都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

最后,他急忙又补充道:“还有,和离的事,是我太冲动了。”

虽然把事情都交代了,但是萧栾却无法松一口气,有些提心吊胆地等着周柔嘉的宣判。

周柔嘉看着萧栾神色间凝重了几分,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须臾,周柔嘉方才缓缓问道:“那二爷之前说要与我和离,可是想要迎娶那曲姑娘进门?”

“不,不……”萧栾自是连连摆摆手,想了想后,斟酌着用词道,“我怎么会错上加错!”

周柔嘉又问:“二爷,那我们不和离了?”

萧栾拼命地点头,之后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我跟曲姑娘也不会再有半点干系。”

两人四目相对,静默片刻后,周柔嘉捏了捏帕子,似有几分犹豫,但还是正色道:“二爷,我娘家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父亲兼祧两房,我娘这一辈子都直不起腰来。”说着,她言语间就透出了浓浓的苦涩来,神色黯然。

萧栾有些手足无措,他也知道岳父多年来都是偏心二房,以致周柔嘉和岳母在周府没少受委屈。

周柔嘉继续说着:“自从我嫁给二爷后,二爷一直对我很好,我在王府过得很好,很快乐。”她仰起小脸看着萧栾,闪着水光的眼睛有些发红,眼神坚定,却又隐约透着一丝柔弱。

她觉得自己对她很好吗?萧栾一时有些自豪,有些感动,又有些心虚。

他一直觉得他对周柔嘉顶多算相敬如宾,怎么也没到“很好”的地步。不得不说,大哥虽然对自己这二弟还有侄儿煜哥儿都很混账,但是对大嫂那可真是好啊,那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比起来,自己那是差得十万八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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