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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军少,超凶猛!程霖张世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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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惊梦这出戏,在北方极少耳闻,唱词晦涩拗口,爱戏曲之人,迷得神魂颠倒,不爱戏曲一句也听不进,只觉得咿咿呀呀的生烦,经理指着台上陆续开唱的角色,“扮演蓝田玉的,是冯书记特意从江南寻来一顶一的名角,给中央国宴唱过西厢记,寻常人请不动她出山。她的杜十娘沉百宝箱,唱哭了访华的比利时夫人。”

我有些出乎意料,“冯书记也爱听戏?”

“哪能啊,说句不中听的,当官的爱好可不是文绉绉的国粹,他们稀罕能舒坦筋骨的活儿。”

我掩唇轻咳了声,“冯小姐在?”

经理朝第一排努了努嘴,“留了冯小姐的席位,但她在二楼雅间,张老板不吐口,她怕撅了面子。女人嘛,终归是脸皮薄。”

这经理挺风趣,油腔滑调的,“张老板点了游园惊梦,说想听。冯书记投其所好,请了戏班子。”

我恍然大悟,敢情是这一层因由。

冯书记为他从吉林到黑龙江,顺着他心意也无可厚非。可转念一琢磨,土匪头子听哪门子戏,他最讨厌伤春悲秋的戏码。

我阴恻恻的瞄着他后脑勺,他许是感应了我,下一秒侧过头,我在触及的霎那不露声色挪开了视线。

第一阕拉开序幕,蓝田玉的扮相俊俏极了,一袭水绿色的罗秀裙,在昆曲界挑不出第二个这般响当当的容貌,经理压着语调附耳说,“冯书记红颜知己。黑龙江了解不多,吉林官场算半透明的秘密。”

我拿着方帕盖住下半张脸,“你怎知?”

“后台的茶水间挨着更衣室,小厮送茶叶时,听见点非礼勿言的动静。”

我心领神会,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仕途政要,文人骚客,最是风流下流了。

我俯身肘节撑着桌沿,面无表情托腮,看得渐入佳境,不知谁义愤填膺唾骂了句,“蓝田玉活该!吃碗看锅的荡妇,自己水性杨花怪得了谁。”

我一怔,紧接着一杯滚烫的茶水泼向空中,四面八方的奔洒,溅了几滴在我衣衫,“钱将军疼爱她,名义作妾实际当女儿养,她区区贱胚子,勾搭参谋郑彦青,暗通款曲颠鸾倒凤,新欢没留住,旧爱也撒手归西,她听戏触景生情,有个屁用。女人一辈子不能太贪心。”

人群中有装腔作势的富太太附和,“哟,多会起名字,有大智慧的俊杰才胜任参谋,彦字真是厚福载物呢。”

经理脸色微变,他下意识端详我反应,我并未有所动容,富太太的叫骂声飘飘忽忽传到张世豪那一端,他不着痕迹皱眉,向一旁伺候的春月楼高管点头,薄唇启开吩咐了两句,高管绕过台阶抵达叫嚷的富太太跟前,毕恭毕敬的神态下透着不容置喙的警醒,“这位夫人,张老板让您喝口茶润喉。”

富太太一时没理解,受宠若惊的捂着胸口,“承蒙张老板关怀,是否用我亲自去道谢?”

高管摇头,“您小声些就行,张老板听戏不喜被打扰。”

富太笑容瞬间僵在唇角,我扑哧笑,蹭掉嵌入领口不曾干涸的水珠,王八羔子惯不留情。

我依稀记得,他纠缠我最猛烈那阵时光。

他几乎堵住遍了所有我出现的街巷,我无处次冲动扬起右手,冲他用力招呼下去,想着玉石俱焚,甚至同归于尽,他却都格外轻松钳制我手腕,皮笑肉不笑警告,“考虑清楚,这一巴掌落在我脸上,你预测后果是什么。”

言之凿凿的威胁,我一向置若罔闻,我有把握战胜敌人,而张世豪,我畏惧。

他这种身份地位,具备成千上万招的办法和手段,让我全部努力溃不成军付之东流,我终究不敢赌,赌我跟随祖宗收割果实的关键时期,一败涂地的概率。

我咬牙切齿试图抽离被他操控的五指,他牢牢攥住。

他和我侧卧同一张床,慵懒支着下颔,目光穿梭在我涂抹朱蔻的指甲,意犹未尽把玩,“程小姐从头到脚,哪里长得都很漂亮。”

他嗅了嗅味道,含在口中吮吸,“香甜诱人。尝不够怎么办。用什么方法,据为己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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