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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军少,超凶猛!程霖张世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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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你知晓情爱滋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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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打车灯,刺目的白光闪烁,像一剑封喉的利刃。

“豪哥在家里等您。”

字眼儿喧宾夺主的架势,尘嚣而上。

关彦庭戴好丝绸手套,无喜无怒的目光打量阿炳,眉间晕染着一抹阴鸷,“张老板见好就收。难道我连自己的夫人同乘一车送她一程的资格都没有吗。”

阿炳不阴不阳说,“九龙和新界的地盘,关参谋长奉上之时,张老板自会归还程小姐。您延迟一日,与程小姐夫妻团圆,也顺势晚了一日。”

关彦庭眸子一眯,张猛拔枪,对准了阿炳的喉咙,阿炳虚伪的笑收敛,“关参谋长,反悔三思。强行带离程小姐代价是什么,豪哥暗示得很明显。”

我深吸一口气,搪开张猛手臂,呵斥他收枪,“阿炳,你的车在后面尾随,我和彦庭有话说,关乎沈国安,对张世豪有益无害。途径圣安大街,我立刻下来。”

阿炳沉思几秒,他冷哼一声,“程小姐自行掂量,意气用事,伤人伤己。”

他挥手,四名马仔踩着车门探出的宽沿脚蹬,我和关彦庭坐进车里,打弯绕了另一条路,阿炳的车不紧不慢跟着,时不时闪灯鸣笛,闹得心神不宁。

“沈国安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这几年包养情妇,政界的影响不大,更没流传到平民圈,如今我捏着他私生活混乱的把柄,你也有他贪赃枉法的证据,他若咬死,拖累你进中央,你扳倒他,已持有六分胜算。”

他揉捏着鼻梁,他方才饮了近一瓶度数浓烈的白酒,嗓音辣得有些沙哑,“六分,很高了。可不够。我需要九分。”

“我会替你达成。”

他睁开眼,从指缝间看我,“你为保张世豪的命,牺牲颇重。龙潭虎穴也闯了。”

他撂下手掌,“我其实很好奇,关太太不觉得,他或许能赢吗。”

车停泊在分岔路,南北长街华灯初上,左拐是张世豪的庄园,右行是关彦庭的私宅,阿炳的监视下,他不能再送我。

我凝视窗外静止连绵的霓虹,“邪不压正。我不畏惧白道任何势力,唯独关先生,你参与的战役,张世豪没有好结果。我没资格哀求你,对你不公平,也不具备分量换取你放过他。你有你的责任,你蛰伏半生觊觎的前途。我只能千方百计,保他在一败涂地后的一线生机。我清楚,你们所有人都想他死。他的脑袋,太值钱了。”

他摩挲着下巴滋长出的青硬胡茬,“关太太始终不相信,你在我这里,有极大的分量。”

近在咫尺的树影婆娑,路灯衬得我、衬得他、衬得这辆车,无尽的沧桑寂寞。

“追名逐利的男人,所谓的分量,抗衡不了雄心。”

他说,“关太太是女子,十之八九的女子为情而活,但男子,无功名权势,风月中的分量,皆是空谈。”

我低头看裙衫纹绣的花纹,曾经,我也这般偏执。

贫贱夫妻百事哀。

皇家贵胄,纵然相见生厌,也胜过奔波劳碌,低三下四。

能作金钱的雇主,为何作金钱的奴隶?

当我拥有了名分地位,拥有世间全部女人贪婪的尊贵荣华,当我可以抉择我的未来,铺凿轨道,又顿悟人性是如此可笑,穷其一生渴望的,它有朝一日触手可及时,却遭情爱生死囚禁,被红尘厮磨,匮乏成一堆毫无温度的纸。

“关先生,你爱过吗。”

这问题大约从无人问过他,他一时微愣怔,良久说,“不曾。”

“那你知晓情爱的滋味吗。情爱与权势,关先生必须抉择一样,舍弃一样呢?”

他零点零一秒都不犹豫,“抉择后者。”

“你不知它的滋味,怎断定你一定要权势呢。”

关彦庭陷入沉默。

我莞尔笑,“关先生,那晚我做了一场梦,梦醒来,你在我身旁熟睡,我望着你的脸,也从玻璃的倒影,看见我自己。忽然意识到,我们都是可怜人。掌控命运,掌控王法,掌控不了胸腔内的一颗心。它糊涂,它荒谬,它害人害己,我们也不得不受制于它。”

我推开我这边车门,弯腰迈出十几步,他在车厢内轻声闷笑,“你可以一点点教我品尝,情爱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