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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克秋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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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那种滋味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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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新……”部长说:“你叫易克,是不是?”

我点点头:“是!”

“看,我说的没错吧……”部长看着总编辑和孙东凯笑了下。

“部长好记性啊,好厉害!”孙东凯带着恭维的笑脸忙夸赞部长。

“倒不是我记性好,主要是这家伙那次讲课给我的印象太深了……”部长说完又看着我:“怎么?小易,这次三水集团这10万份报纸是你弄的?”

我点点头:“是的!”

“好家伙,不简单嘛,一次就能搞定十万份报纸,我看你不光有会说,还会干,事实胜于雄辩,成绩才是硬道理,不错,很好!”部长带着赞赏的表情看着我。

“部长,易克可是我们集团的发行专家啊!”曹丽这时插话。她现在已经缓过神来了,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但是她已经确信自己逃过了一劫,神态回复正常了。

“哈哈……发行专家,这个提法好,名副其实哦……”部长继续看着我:“小易,你现在是什么职务?”

“我在发行公司业务二部做经理……”我说。

“嗯……经理……发行公司的业务部经理……”部长点点头,接着转头看着孙东凯:“东凯,小易是什么身份?”

“集团聘任的不带编制员工……”孙东凯忙回答。

“哦……不是正式带编的……”部长又点点头,沉思了下,接着看着我:“小易,我很看好你,你可要继续努力好好干啊……唉……可惜你这身份……”

我说:“我的身份没什么……只要能在集团做事,只要能给集团的发展添砖加瓦,什么身份都无所谓……”

“看,小易的风格很高嘛…….”部长看着总编辑和孙东凯:“我记得以前和你们说过,发掘、发现、培养和用好人才,是你们集团发展的关键,是你们今后可持续发展的必由之路……你们可不要浪费闲置人才啊,对人才的浪费,就是犯罪……”

“领导说的对!”二位啊,忙点头。

“小易,你是怎么搞定这个10万份的单子的,说来我听听!”部长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说:“这个东西,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说起来却有很复杂,这其中包含着很多营销的玄机和道道,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就告诉你两个字吧,双赢,双赢是我做成这个单子的关键所在!”

“双赢!好,说得好!两个字其实已经道破了玄机!”部长说:“看来,你做事很会抓重点……抓牛鼻子……”

我说:“多谢部长夸奖,我不行,我还要向部长学习!”

部长说:“你行!”

我说:“我不行!”

部长说:“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我说:“好,那我就行!”

部长呵呵笑了,大家都跟着笑,会议室的气氛比刚才活跃多了。

然后,部长看着秋桐,深深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向秋桐伸出了大拇指。

大家不由一愣。

秋桐不动声色地看着部长。

“秋桐,你和小易是今天从头到尾表现最为淡定最为出色的,特别是你,处于风口浪尖的位置,却依然从容不迫,神闲气定,不慌不忙,有条不紊,行动和语言都很得体,轻重得当,防守稳妥,反击得力,尺寸把握地很好,既说出了我和你们总编辑还有东凯不便说的话,还又鲜明地表明了我们的立场,让对方感到了痛处……我对你今天的表现尤为满意……”部长不紧不慢地说。

“谢谢部长的夸奖,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说出了我想说的话而已……”秋桐说:“我相信我的部下是不会干那种下作的事情,基于我对易克同志的高度信任,所以,我才不紧张,因为我心里有数……因为我确信我们是无辜的……”

部长点点头,然后看着总编辑和孙东凯还有曹丽,带着责怪的表情说:“看看秋桐的表现,再看看你们三位当时脸上的表情,我看都慌了,是不是?你们怎么就没有秋桐同志的这份淡定和底气呢?你们对自己的部下就这么缺乏信任这么不了解?关键时候,我看你们都把持不住了……是不是出了上次的事情,你们都成惊弓之鸟了?这样不好嘛,作为一个集团的主要负责人,要沉住气……”

总编辑和孙东凯脸上都带有愧色,低头称是。

部长继续说:“特别是你这个曹丽,我看看当时比谁都紧张,脸都白了,你说你紧张个啥,事情又不是你操作的,你只是经管办负责人,就算要追究责任,也要首先追究易克和秋桐,也轮不到你头上,你也担不到大头啊,我当时就不明白了,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紧张……看你当时的脸色,我着实捏了一把汗,我以为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你们确实是窃取了人家的商业机密呢……”

曹丽脸红了,说:“我……我当时是替秋总和易克感到担心……替集团领导感到担心……我怕事情是真的……”

部长笑了:“看来你对领导和同时还是蛮有责任心的嘛……提出表扬!”

“谢谢领导夸奖!”曹丽喜笑颜开。

这时,我侧眼看了下秋桐,看到她正注视着曹丽,眼里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然后部长站起来:“好了,虚惊一场,你们没事了,我也放心了,我也好对省报的老总有个交代了……好了,大家散了吧……我也该走了……”

“部长,领导来一次不容易,中午在集团吃个便餐吧……”孙东凯忙挽留部长。

“是啊,部长,到中饭时间了,在集团吃完饭再走吧……”总编辑唯恐落后,也忙说。

“不了,我中午要陪省报的这位老总吃饭,下午我要陪他下去转转,这次他来星海,怎么着我也要他给我们安排个头版头条的重头稿啊……”部长摆摆手:“好了,不要客气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以后有时间,我会专门来你们这里吃饭的……”

然后,大家一起下楼,送部长上车离去。临上车前,部长特意又伸手和我握了握,微笑了下。

部长走后,总编辑和孙东凯也回了办公室,我和秋桐还有曹丽站在原地。

曹丽这会儿似乎有些兴奋,说:“秋总,易克,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我请你们!”

秋桐用平静的目光看着曹丽,又看看我,眼神一转,接着点头:“好啊,既然曹主任盛情,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我们一起往集团外面走,刚走到集团大厦门口,看到曹腾两手插在裤兜里,正站在那里左右徘徊,边不停地往四周张望。

看到我们,曹腾稍一犹豫,接着就直接迎了上来。

看到曹腾过来,秋桐不由自主扭头看了我一眼,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你们开完会了……”曹腾过来说,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

“你怎么还没回去?”曹丽说了一句。

“我给你们送东西的时候,感觉小会议室里气氛怪怪的,老觉得心里不大踏实……就在这里转悠着等你们……”曹腾说:“怎么了?今天出什么事了?”

“星海都市报的人污蔑我们窃取他们的商业机密,非说易克弄的那个三水集团的单子有5万个订户资料是偷了他们的,来这里兴师问罪呢……结果落荒而归……惹了自己一屁股屎……”曹丽说。

“哦……原来是这样……还有这样的事情…….”曹腾做惊讶状。

“你也没吃饭吧,不如一起吃午饭……”秋桐说了一句。

“好啊!”曹腾痛快地答应了。

大家一起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饭店,要了几个菜,边吃边聊。

“怪不得我看到星海都市报的那几个人离开的时候垂头丧气的……原来是不良企图没有得逞啊……”曹腾边吃边说。

“你怎么知道那几个人是星海都市报的?你认识他们?”秋桐突然问了一句,眼神盯住曹腾。

曹腾的神情很镇静,看着秋桐:“我刚才去送优盘的时候看到他们坐在小会议室里,刚才不是说星海都市报的人来的嘛,我这么一推理,应该就是他们吧……”

曹腾的回答似乎很合理,无懈可击。

“曹经理的记性可真好,一下子就记住了……”我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

“呵呵……一般……因为会议室里只有三个陌生人,那我自然会留意看一下的了……”曹腾笑着。

“他们出来的时候,你没和他们招呼一下?”我说。

“他们又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我和他们招呼干嘛?”曹腾说。

“呵呵……对,他们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他们,我怎么忘记这事了……”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曹腾。

曹腾目光很坦然,我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的目光。

“其实也不全是星海都市报的,那个年龄大的是省报业集团的副总编辑,是分管星海都市报的……”曹丽说了一句。

“哦……就为这事,连他们的大本营都惊动了……犯得着吗?”曹腾说。

秋桐没有说话,低头吃饭,眼神看都不看我们,似乎我们谈的都是和她不相干的事情。

我这时突然想起一个事,站起来说:“你们先吃,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着,我站起来。

秋桐抬起头,瞥了我一眼,接着又低头继续吃饭。

我出来,直接把电话打给了云朵,很快接通。

“哥,什么事?”云朵说。

“你在干吗?”

“在吃饭!”

“那个……上午的时候,你离开公司了?出去了?”我说。

“是啊!我出去采购办公用品去了……”云朵说。

“哦……怎么这时候出去采购办公用品呢?”我说。

“曹腾来办公室领取一大宗办公用品,列的单子里好几种都没有了,他说他要的很急,我怕耽误他的事情,就赶紧出去采购了……”云朵说。

我一听,心里有数了,曹腾是通过这种办法支开云朵的,如此说来,他明白都市报总编辑会找秋桐要物证,知道秋桐会安排云朵去做这事,然后他采用这个办法支开云朵,制造自己亲自去考电子版,确保不出差错。曹腾考虑的恨周密。

“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云朵说。

“呵呵……没有什么问题,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吃吧,我也在吃饭!”我说完挂了电话,回到饭店,他们还在吃饭,曹腾和曹丽还在交谈着。

看到我回来,他们没有停止说话。

“看来易经理订了这10万份报纸,不仅惊动了我们集团内部,连星海都市报都坐不住了……”曹腾说:“他们这不是无事生非故意找茬吗,凭什么说我们窃取了他们的客户资料,岂有此理……”

“听他们说话的口气,似乎是有人给他们通报了什么情况,这情况让他们确信无疑……”曹丽说:“我就奇怪了,什么人会给他们通报这种消息……这不是挑拨离间吗?”

“恐怕是我们的内部人士,至少是我们认识的人……”我说。

“何以见得?”曹腾说。

曹丽也看着我。

“他们不是说了,只要我们的物证,不给我们提供人证,说什么担心我们打击报复举报人……这不是充分说明这个挑拨离间的人是我们的熟人吗?而且,那总编辑要物证的直接指向是统计室,这说明他们对我们公司的内部工作体系以及工作进度和流程是很了解的,如果没有内部人提供消息,他们怎么能知道我们这份单子录入电脑的进程呢?”

“啊——内部人?”曹腾做吃惊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会是谁呢?”

“是谁谁心里有数!”我说了一句。

“这个内部人,应该就是在发行公司吧?”曹丽也说。

这时秋桐抬起头,看着我:“易克,没有事实为依据,不要凭着自己的想象随便下定义,不要随便乱扣帽子,讲话要有分寸,要对自己的话负责任……事情已经过去了,没事了,我看是谁好像不是那么重要……”

说着,秋桐深深地看我一眼,我不言语了。

“是啊,秋总说得对,有道理……”曹腾说:“这样的话说出去对我们公司的声誉可是很不好,秋总是公司的负责人,要是大家以为我们内部出了奸细,这不说明秋总的管理出了漏洞吗,这对秋总的个人也是有影响的……”

“但是,要是真有奸细,也不能不调查不揪出来,养虎为患啊……”曹丽带着愤愤不平和困惑不解的表情说:“我还真就奇怪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神通和胆子,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是真的有窃取对方商业机密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得很隐蔽,那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秋桐看着曹丽,眉头微微一皱,接着说了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我们做事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又何惧什么内奸不内奸,又何惧有人挑拨离间呢?”

曹丽看着秋桐,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秋总说的对,身正不怕影子斜……”曹腾接过去说了一句。

曹丽瞪了曹腾一眼,又看了看我,我冲曹丽意味深长地一笑。

笑完,我瞥了一眼秋桐,看到她正在看着我,忙低头吃饭。

吃完饭,曹腾借口说要下去检查业务员的工作,直接走了,没有回公司,曹丽说要去洗面,拉着秋桐去,秋桐婉言谢绝。

曹丽自己去了。

我和秋桐回到公司,经过秋桐办公室的时候,秋桐说了一句:“你到我办公室来,我要和你说几句话……”

我随着秋桐进去,秋桐关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坐到沙发上,指指自己对过:“请坐!”

秋桐的语气很平静,还很客气。

我坐下,看着秋桐,不知怎么,看到秋桐此刻的表情,我的心里有些不安。

秋桐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我,淡淡地说:“易克,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此事必大有蹊跷……”我说。

“蹊跷在哪里?”秋桐说。

“蹊跷在那个挑拨离间的人是谁?”我说。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秋桐看着我。

“是,”我点点头:“你怎么看?”

“我看此事确实大有蹊跷,但是,我蹊跷的重点不是谁在挑拨离间,不是那个告密的人是谁,而是是不是我们真的窃取了人家的商业机密!”秋桐紧紧盯住我的眼睛。

秋桐的目光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我不敢和她对目光。

“还有两件事让我感到蹊跷,第一是曹丽今天的表现,她在小会议室的表情为何如此失常,看得出她当时惊惧不已,几乎就要崩溃,至于她后来说的什么是为了大家担心,我看是扯淡的话,借此掩饰自己而已……第二,就是你的表现,为何你开始表现地很镇静坦然,后期为何突然又紧张起来……”秋桐的目光直接逼视着我。

我心里有些慌乱,说:“这个……这个……”

“我看事情最蹊跷的恐怕在于你和曹丽,你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说吧,说实话,我不想听到你对我撒谎……”秋桐的口气依然很平淡。

“我……你要我说什么……”

“你知道你该说什么!”秋桐说:“我今天只想听到你嘴里的实话,我不想你让我失望……”

我此时知道,依照秋桐的聪慧和心智,她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不然她不会如此问我。

我抬起头,看着秋桐明亮清澈的目光,心理最后的防线轰然崩塌。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我说。

“但我想听你自己说出来……”秋桐的口气很严肃。

果然,秋桐已经猜到了大概,我深呼吸一口,看着秋桐:“好吧,我告诉你……是的,你猜的不错,我确实是借助曹丽从星海都市报那边弄到了6万个订户资料……”

秋桐的目光倏地一震,似乎虽然她大概猜到了什么但是听我亲口说出来,还是让她感到震动。

“你……你不是告诉我你发动你的业务员去操作的,为什么有那样做!”秋桐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极度的失望和失落。

“因为……我想打击竞争对手,想报复他们……”我说。

“打击……报复……无冤无仇,为什么这样说?”秋桐说。

“因为……都市报前些日子在想法设法窃取我们的订户资料……只是被我无意中觉察到了,我采取了一些措施,他们没有得逞……所以……我很生气,我就想报复他们…….”我说。

“为什么你要通过曹丽来窃取对方的商业机密?是不是对方也是通过曹丽来窃取我们的商业机密的?”

“是的……”

“此事被你发觉了,你抓住了曹丽的把柄,所以,你就要挟曹丽为你窃取对方的订户资料,是不是?”秋桐说。

我没有说话,我当然不能告诉秋桐我是借助曹丽对我个人的那种企图来实现的。

秋桐沉默了,半晌说:“易克——”

“在——”我说。

“前些日子你找我要我们的订户资料,是不是就是为的这个?”

“嗯……我借助那资料破坏了对方的企图,对方得到的是假的……”我说。

“曹丽让你搞那资料的,是不是?”

“嗯……”

“你为什么答应帮她做这个?”

“因为我不想让她继续再折腾,我不帮她,她还会找别人,危险性更大!”

“嗯……”秋桐接着又沉默了,半天说:“果不出我所料……果然,你和曹丽这段时间接触频繁是有道道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们在捣鼓这些事……实话告诉你,曹丽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甚至比你还清楚,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奇怪……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也参与了……”

我低头不语。

“我不评价你阻止对方得到我们客户资料的做法对与错,或许,我该表扬你,但是,你带着报复的心理和曹丽串通一气去搞对方的客户资料,这显然是极端错误的……别人干这样的事我或许可以理解,但是,你,易克经理,这样的事出在你身上,我很震惊,我实在想不到你会干这样的事,这太不符合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了……这实在不是你该做的事情……你,太让我失望了……”秋桐的口气有些严厉。

我继续低头不语,心里感到很羞愧。

“既然你得到了那几万份都市报的客户资料,为什么录入我们统计室电脑的又不是那些?”秋桐说。

“我原本是打算使用他们的资料的,但是,那天你和我说了一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道理,我突然醒悟领悟了,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是违反公平竞争的原则的,是以小人对付小人……还有,我担心此事一旦被你知道,你会深深地鄙视我……”

“不错,我是要鄙视你,我要深深地鄙视你……”秋桐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

“是的,你该鄙视我……你可以鄙视我……”我说。

“可是,事情的结果让我无法去鄙视你……或许,我该夸奖你……你需要夸奖吗?”

“不需要,只要你不鄙视我,我就知足了!”

“但我还是想夸奖你,毕竟,最后关头,你醒悟了,你没有一条道走到黑!毕竟,事情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秋桐的声音又缓和下来。

“我还真有些后怕……”

“我更后怕……”

“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气,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我说。

秋桐没有回答我,说:“那么,上午,在优盘送来之后,你为什么又突然紧张了?”

我说:“因为……我担心这优盘中途是不是会被人动了手脚……要是那样的话,事情就真的坏了……”

“你是怀疑那告密者是曹腾?”秋桐说。

“嗯……”我说。

“但是结果却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秋桐说:“这是不是可以证明你的怀疑是错误的呢?”

“不能证明,反而证明是正确的!”我说:“你听我给你详细分析……”

我刚要继续说下去,秋桐伸手制止住了我:“好了,这个事情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的那分析……”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听出秋桐的语气里带着极大的失落和痛惜,似乎她也对曹腾有所觉察,但是又不愿意去承认这一点,也不愿意听我说出来。

“同事之间,不要互相猜疑……团结是第一位的……”秋桐喃喃说了一句。

我看着秋桐,没有说话。

“我终于彻底明白了……冤有头,债有主,人家不是无事生非来找茬的,人家是有根有据来的……只是,关键时刻,你幡然醒悟,没有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否则,听部长今天的口气,事情就真的大了,就真的完了……不但你我曹丽都要完蛋,连孙总和总编辑都要受到牵累……公司和集团的声誉都要受到极大的败坏……”秋桐心有余悸地说:“如此说来,你关键时刻的转变,挽救了我们大家……当然,也挽救了你……”

“不是我挽救了大家,是你挽救了大家,是你挽救了我……”我说。

“其实,对你来说,无所谓挽救不挽救,对于这个职位这个工作,你其实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得到或者失去,对你来说无所谓……”秋桐说。

我咧了咧嘴,想笑却没笑出来。

“既然无所谓,你为什么又要非得在这里做事?”秋桐又提起这个老话题。

我说:“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我重复了一遍。

“你不知道,那我是不是该知道呢……”秋桐叹息了一声。

“你也可以不知道……”我说。

“易克——”

“在!”

秋桐看着我,缓缓地说:“人有时候是无法欺骗自己的,你可以表面上欺骗自己,但是,你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我紧紧抿着嘴唇,看着秋桐。

秋桐转头看着窗外,半晌说:“不谈这个了……今天的事情,过去了,就当它没发生……我无法评价你的功过错对,我既不想责罚你也不想表扬你……关于那个谁是保密者的事情,也不要纠结了,都过去吧……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自己不给人家抓到把柄,人家就是想算计你都没机会……说白了,自己找的……好了,你回去吧……”

我站起来,看到秋桐的眼神很失落,还有些迷惘和忧郁。

我低头出了秋桐办公室,想着秋桐今天的话,心里感觉有些沉重。

刚回到办公室,曹丽打电话过来了。

“说话方便不?”

“有屁快放!”我没好气地说。

“怎么了?怎么那么大火气,哎——发的什么火啊,今天死里逃生,我正庆幸不已呢…….”曹丽说:“我问你,怎么今天的结果是那样的?你没有用我给你的那资料?”

“嗯……没用,我自己安排业务员去弄的……”我说。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办事不牢靠,觉得不保险!”我说。

“哦…….谢天谢地,幸亏你有这感觉……否则,惨了,大家都完蛋,不光秋桐要完蛋,我和你都要完蛋,特别是我,我的前途就彻底毁了……”曹丽说:“哎——可惜了,我的6万块啊……肉包子打狗了……”

我没有说话。

“对了,你说星海都市报是怎么知道的呢?”曹丽说。

“一定是你泄露出去了……”我说。

“不可能,我做事一向很谨慎小心的,虽然今天吃午饭的时候我们都说是有内奸,但是我怀疑问题出在都市报那边,我怀疑那发行部主任发了一笔横财得意忘形喝酒的时候失言得瑟出去了……”曹丽说:“这事幸亏你警惕性高啊,你挽救了革命挽救了我……可惜,这事要是我不参与多好,那秋桐就惨了,必死无疑……可惜了……对了,看到今天部长和你说话的表情了吗,他对你很赏识的……”

不等曹丽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妈的,要是她不参与这事也未必能成,要是她不参与惨的不仅仅是秋桐,还有我,这个狗日的曹丽只想到保全自己算计秋桐了,连我都不顾了。

还有,曹丽最后提到的那个部长,他和我八竿子打不着,赏识不赏识我关我鸟事,老子不稀罕。

点燃一颗烟,我郁郁地看着窗外。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海珠打来的。

“哥,你在哪里?”海珠说。

“办公室!”

“哦…….真的?”海珠说。

我没有说话,挂了手机,然后拿起办公室的座机,给海珠拨了过去。

“相信了吧?”我说。

“呵呵……哥,你看你,我就是随便问了一句,你不用证实啊……”海珠虽然如此说,但是口气里却能听出有些轻松。

“在海南顺利吗?”我说。

“嗯……很顺利……一切都很好……我就是很挂念你,所以才给你打个电话……”海珠说:“昨晚我给你发的短信收到了吗?”

“收到了!”

“怎么没给我回呢?”

“忘了……”

“呵呵……我猜你一定是半夜睡着了,天亮才看到的吧……我当时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又怕打扰你休息,就没打……”海珠说。

我的心一阵发颤,没敢说话。

又和海珠聊了一会儿其他的事情,然后海珠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我然后想着心事,独自在办公室里发呆,一直坐到天黑下班。

正要起身离去,我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听:“喂——”

“易克,是我!”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中音。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还有些遥远的声音,我的心不由一震。

这是伍德的声音。

伍德给我打的电话。

“伍老板,你好!”我说。

“呵呵……不错,这么久没联系,还能听出我的声音来……”

“伍老板找我有事吗?”我说。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伍德反问我。

“能!”

“下班了吧?”

“正要下班!”

“晚上能赏光一起坐坐吗?”

“能!”我琢磨着伍德找我的目的,想到最近对他的耳闻,决定会会他。

“三道沟路21号,到了会有人在门口接你!”说完,伍德挂了电话。

原来伍德并不遥远,就在星海。

我不知道三道沟路21号是个什么地方,听起来好像挺神秘。

我开车直接去了三道沟路,找了半天,才找到21号,原来这是一座老式的带院子的日式建筑,上个世纪的遗留物,这样的建筑在星海很少见,星海的老建筑大多是俄式的。

我将车停在附近,走到院子门口,木制的大门,还有个小门。我往左右看了看,周围很静,人和车都很少。

站在门口,我抬头看了看,隐蔽处有一个摄像头,如果不注意是发现不了的。

我刚要伸手按门铃,小门突然开了,一个穿一身黑色衣服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带着尊敬的目光看着我。

“您是易先生吧……”对方礼貌地问道,同时还给我鞠了一躬。

我点点头。

“请进……”对方请我进去,我走了进去,看到院子里空荡荡的。

“请您跟我来……”对方关好门,径自往里走去。

我跟着他走进了小楼,一进去,首先是一个大厅,里面灯光明亮,装饰非常豪华,几个穿着讲究的男人和女人们正坐在大厅一边的沙发上边喝茶边轻声谈笑着什么,身边不时有侍者模样的人走过去,气氛显得清雅高雅而又幽静。

“请跟我来……”对方直接上了楼梯,我跟了上去。

上了二楼,是一个常常的走廊,走廊两侧是一间间日式的房间,都是推拉门,好几个房间都亮着灯,里面隐隐传来轻微的音乐,还有的传来谈笑声。

我恍然大悟,这里是一个高级会所。

跟着侍者穿过常常的走廊,拐了一个弯,又走了半天,最后侍者在一间门口停住,然后轻轻敲了两下门,轻声说:“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请进……”这是伍德的声音。

侍者推开门,我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我看到了伍德,正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安静地品茶。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伍德,没有皇者,我有些出乎意料,我本来以为伍德和皇者在一起的。

伍德似乎没有看到我进来,依旧坐在那里静静地品茶,头也不抬。

“伍老板,你好……我来了……”我站在那里说。

“嗯……”伍德应了一声,接着抬起头,看着我,突然笑了:“易克,来吧,请坐……”

我脱鞋上了榻榻米,坐在伍德对过,看到伍德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本书——《孙子兵法》。

“来,请喝茶——”伍德给我倒了一杯茶,推我我跟前。

“谢谢——”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说:“伍老板喜欢研究兵法……”

伍德没有回答我,看着我半天不语,一会儿说:“易克,我们好久没见了吧……”

“是吧……”我说。

“最近一向可好?”

“托伍老板的福,我还活蹦乱跳!”我说:“多日未见,伍老板想必一直也不错吧……”

“托你的福,我也还活着……”伍德微笑着看着我。

我也微笑了下。

“最近出了一趟国,刚回来……今天在这个隐居会所喝茶,想到好久不见老弟了,于是就给你打了个电话……没有感到意外吧……”伍德说。

“没有意外,只是感到很荣幸!”我说。

“看你的表情,好像你早就知道我出国的事情……”伍德的目光盯着我,声音缓缓地说。

“你伍老板是大人物,是公众人物,你出国的事情难道还需要列入高级机密吗?”我说。

“呵呵……这么说,你是真的早就知道的了?”伍德呵呵笑着。

“不早,知道了有一分钟……”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伍德,我知道他此次出国的事情,或许真的是隐秘的,知道的人会很少,不然他不会如此问我。

“你猜猜我去了哪里?”伍德说。

“我猜是俄国的西伯利亚地区……”我说。

“为什么会是那里呢?”伍德有些好奇地说。

“因为那里地广人稀,最适合被流放人去……”我说。

“你在讽刺我……讽刺我是被流放的人……是不是?”伍德心平气和地说。

“你自己非要这么以为,我也没办法……”我说。

“呵呵……”伍德笑起来,然后看着我,说:“易克,其实你知道我去了哪里,是不是?”

我模棱两可地说:“你觉得我会有兴趣知道吗……”

伍德静静地看着我,我也静静地看着伍德,两人都试图从对方的目光里扑捉到什么东西。

“不管你有没有兴趣,我都告诉你,”伍德稍微一停顿,接着说:“前段时间,我去了日本……”

“哦……你到日本鬼子那里去了……”我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伍德的眼皮跳了下,接着说:“你说呢?”

“我问你的,你让我说什么?”我说。

“或许和你没有关系,但又或许有关系……”伍德慢悠悠地说:“对了,刚想起个事,李顺从日本回来也有一些日子了吧……”

伍德貌似不经意地突然提起了李顺,我的心里戒备起来,说:“伍老板你是在问我吗?”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说我在问谁呢?”伍德说。

“这个事情我想你不该问我的,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我说。

“为什么呢?”

“我和李老板的关系与你和李老板的关系,哪一个更亲密呢?答案恐怕很简单吧!”我说。

伍德笑了:“呵呵……不管哪一个关系更亲密,我想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吧?”

“我可以说不知道!”我说。

“为何?”

“第一,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很清楚,你根本就不需要问我,第二,李老板的行踪,不经他本人同意,我不能随意向外说,这是规矩……”我说:“当然,你现在可以给李老板打个电话,他要是同意,我就可以马上回答你的问题!”

“易克,你对我戒备心很强啊,既然你知道我和李顺的关系,你还用得着给我保密吗?”伍德轻声笑起来。

“既然你自己明白都你和李老板的关系,那这个问题你还需要问我吗?”我也笑着:“我再傻也明白,你是在借这个问题来考验我,在替李老板考验我……怎么样,我是不是考核合格,过关了?”

伍德微微一笑:“易克,你很聪明……防守地滴水不漏……其实,我当然知道,李顺现在就在国内,他早就回来了……在我去日本之前他就回来了……我想你早就该和他见过几次面了吧……”

我说:“恐怕早就和他见过几次面的是你吧……”

伍德看着我,目光变得有些阴冷,半天没有说话。

喝了几口茶,我说:“伍老板,你请我来该不会就是闲扯淡的吧……”

“当然不是……”伍德说:“易克,谈事情之前,我有个要求——”

“你说!”

“我们俩今晚的谈话内容,只限我和你二人,我不希望任何第三者知道!”伍德说。

“你相信我不?”我说。

“我不敢全信,但是我宁愿相信你……”伍德说。

“你不得不相信我,因为你没有那别的选择!”我说。

伍德说:“你很得意?”

我说:“不值得得意!”

伍德说:“其实,你就是把我们今晚谈话的内容泄露出去,那也无妨……我很快就能知道……但是,那样会对你恐怕不好的……所以,我想,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我多说……”

我说:“那你还是别和我谈了……我不想遵守和你的保密约定,也不想受到你的恐吓,我是个聪明人,我知道,最好的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我什么都没听见……”

“这恐怕办不到……第一,你必须听我说的话,第二,你必须做到保密,第三,你必须记住我的警告……”伍德的声音不大,但是带着一股威力:“我没有别的选择,那么,你也没有别的选择……”

“好吧,我答应你了,说吧……快说……”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

伍德瞥了我一眼,然后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接着放下杯子,说:“这事说起来其实很简单,我就是想知道李顺从日本回来后为什么一直不见我,还有,李顺在你面前提到我的时候是怎么样的神态,以及都说了什么话……”

我的心一震,李顺从日本回来后,一直避着伍德,终于引起伍德的疑心了,伍德此次去日本,恐怕也是和李顺的事情有关。

伍德之所以要约我出来谈话,恐怕他真的是没有别的选择,他知道只有从我这里才能得到关于李顺的消息,当然,他让我保密,恐怕也只是一个虚招,他是有自己的底牌的,他其实并不担心我会说出去,甚至说给李顺听,他甚至希望我说给李顺听。

“我和李顺一直是亲兄弟一般的感情,他视我为教父,我待他犹如自己的家人……这些我想你是早就知道的……之前,李顺都会定期和我联系,定期向我汇报自己的情况,但是,自从他这次去了日本,回来后就一直不见了任何踪影……我知道他就在国内,此刻不在星海就在宁州,甚至就在星海……再进一步说,甚至他就在我身边……”伍德说着,身体忽然打了个寒颤,忙掩饰般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我对此一直困惑不解,为什么他要一直避着我,为什么要躲着我……我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他到底对我哪里有意见,我想,或许你能给我一个理由……”

我沉默不语,脑子急速旋转着,琢磨着对应的方法,我当然不能把李顺隐约在我流露出的对伍德的真实表现和看法说出来,那样等于直接出卖了李顺,但是,要想让伍德相信我的话,我必须要有一整套听起来十分合理的理由,这理由必须能让伍德相信,至少说的过去,伍德可不是一般人,不是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

“易克,不要和我耍花招,在我面前,给我耍心眼,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耳边传来伍德阴涔涔的声音。

我看着伍德,伍德的手正随意翻动着那本《孙子兵法》,目光正逼视着我。

我点燃一颗烟,看着伍德:“今天你还真找对人了……不错,李老板从日本回来后,我确实见过他……也确实和他有过几次交谈,也确实听他谈起过你……从李老板的言谈里,我也确实知道他为何一直不见你的原因……”

“继续说…….”伍德看着我,神情很专注。

我说:“我可以不说吗??”

“这不行,我想你必须得说……这由不得你……”伍德的话里隐约露出几分霸气和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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