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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克秋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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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那种滋味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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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克,我对你一直很赏识,我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了我对你的印象,也不想因为这事破坏了我们之间良好的关系……我和李顺白老三不同,我身边没有武林高手,也没有刀枪剑戟,似乎你可以不担心我什么……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真正的高手,是用不到这些的……当然,你可以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我做出为难和犹豫的神态,似乎疑虑重重。

伍德然后不说话了,低头悠闲地翻阅着《孙子兵法》。

“我不想出卖李老板……”我说。

“这不是出卖……我和李顺不是敌人……”伍德没有抬头,说了一句。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我又说。

“我能见到他吗?我到哪里去找他?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伍德抬起头看着我:“恐怕这对你更难吧……”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我说。

“你这话我信……李顺做事的风格一向就是这样……”伍德说。

“那……我该怎么办?”

“我说了,你没有别的选择,该怎么办,你不要问我!”伍德又低头看兵法。

我深呼吸一口气,狠狠抽了两口烟,然后将烟头摁进烟灰缸,做出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

“怎么样?想通了?想不通还可以继续想,我有的是时间等……”伍德抬起头说。

“我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说。

伍德笑了:“说!”

“你不能把我们今晚的谈话告诉任何人!我说的是任何人!”我说。

“呵呵……这回轮到你说这话了……”伍德笑起来:“易克,我可以告诉你,我伍德做事从来说一不二,你放心,你提的这个要求,恰恰也正是我的要求……我会遵守的,你相信你也会的……”

我的第一步完成了,然后我开始实施第二步。

这第二步最关键,要想让伍德相信我的话,我必须告诉他一些看起来很“机密”的事情,而这“机密”又必须是他知道的。

我说:“李老板为什么要去日本,我想你是知道原因的吧?”

伍德说:“我在听你说,不要问我……”

我说:“宁州香格里拉大酒店被砸,起因是因为卖春事件,小姐是李老板手下控制的,当时正好碰到一项重要的国际会议在那里举行,打砸事件影响十分恶劣,引起了当时参加会议的中央首长的愤怒,公安部省公安厅专门来督办此案,此案是李老板手下人干的,办案人员扬言要深挖后台,揪出后台老板,调查的目标逐渐指向了李老板,在这种形势下,李老板为了避开风头,于是就去了日本……”

“嗯……”伍德点点头。

“事发后,李老板安排人进行了详细调查,得知这次香格里拉打砸事件,其实是白老三一手炮制的……”我继续说。

“哦……”伍德做出有些意外的神情。

我知道他在装逼,继续说:“白老三安排人进驻香格里拉酒店,然后打电话要小姐,他们知道这个酒店正举办重要国际会议,知道酒店加强了保安措施,知道小姐是不让进来的,但是还是故意要小姐……目的就是借此招惹李老板手下人,引诱他们打砸了香拉里拉酒店,酿成了这起震惊中央高层的大事件……此事给李老板带来了极为惨重的经济和人员损失,宁州所有的营业项目都停了,二子和小五也被抓了进去,不明不白送了命……李老板本人也被迫远走日本……为此,李老板恨透了白老三……”

“嗯……”伍德点点头。

“没想到李老板在日本不知为何又惹出了人命,受到日本黑社会的追杀,只得又回到国内……幸好此时宁州的事情已经基本平息,环境相对变得安全了……”我继续说:“李老板回来后,念念不忘要报宁州的仇,说旧恨添新仇,有朝一日非要和白老三算总账不可……”

伍德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接着说:“那……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自然是大有关系……李老板早就知道自从他去了宁州之后你和白老三他们走的很近,还知道你和白老三那个当官的姐夫关系很亲密,李老板对此并不在意,说你是他的教父,不管你和谁关系好,都不会超过你和他的关系,还说你虽然表现上和白老三不错,但是其实心里是向着他的……可是,自从出了宁州那事,自从他远走日本,回来后就变了样,在我们面前不怎么提起你了,就是偶尔提起来也显得很烦躁,甚至很悲伤,有时还显得很愤怒……”

“哦……”伍德的眼皮一扬,凝神看着我:“为什么?快说!”

伍德有些无法保持镇静了,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我说:“一开始我觉得有些迷惑不解,后来,有一天,他溜冰溜大了……对了,李老板溜冰的,这事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快说下去!”伍德有些急不可耐地看着我。

我说:“溜冰溜大了人的神经是不受控制的,李老板一溜大了就像喝醉了一样说个不停,逮着个人就想说话,见了谁都像是亲人,什么心里话都往外掏……”

“快说,他溜冰后提到我都说了些什么?”伍德眼里的神情有些紧张。

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他突然哭了……哭得十分悲伤……哭完之后,断断续续说了半天,半天我才弄明白……原来,他对你十分有看法,十分有意见,说对你十分失望……”

“为什么?为什么……说……”伍德的眼睛紧紧盯住我,喉咙咕嘟一下。

“他说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抛下他不管了,说宁州事件你一定知道白老三的阴谋,但是你为什么不提前给他报个信,结果让他损失巨大,还死了两个兄弟,还逼得他远走日本,说你现在被白老三用糖衣炮弹打倒了,成了他那一边的了……还说他在日本杀了人,结果你对他不管不问,他差点就被日本的黑社会抓住,要是抓住,就没命了……好不容易才逃回国内,捡了一条命……想到这里,他就难受地不行,就悲伤地要命……”我不紧不慢地说:“我想正因为如此,李老板才会一直没有见你吧,他对你有抵触情绪呢……”

听我说到这里,伍德突然重重松了口气,长长出了口气,脸上的神情松弛了下来,带着沉思的表情看着我,不语,似乎在琢磨我这些话的真假。

我不看伍德的脸,点燃一颗烟,吸了两口:“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你信不信,那不是我的事……”

其实从刚才伍德的表情变化看,我知道他应该是信了,我自己觉得编的没有漏洞,他没有理由不信。从他眼里的神情来看,他似乎十分乐意相信这个原因。

半天,伍德说话了:“易克,我找不到不信的理由,那么,我是该信的了……”

我说:“你信不信,好像对我不那么重要……”

“不,这对你对我都十分重要……”伍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十分轻松,十分开心。

我说:“你知道了李老板对你有情绪有意见你还很开心……看来你是真的抛弃了李老板了……他白把你当教父了……”

伍德闻听一怔,接着又继续大笑。

笑毕,伍德看着我:“易克,我告诉你,李顺是我在日本亲自带出来的……我是他的教父,永远都是……看问题,不要只看表面,看事情,不要只看眼前……李顺既然现在对我有情绪不愿意见我,那好吧,让他使性子怄气吧,我看他能怄多久……”

我看着伍德没有说话,琢磨着伍德这几句话的意思。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饿了,你也饿了吧,我要了日本料理,在这里一起吃饭吧……”伍德说。

看起来,他心情不错。

我说:“不了,我吃不惯日本菜……我还是出去喝羊肉汤去,你自己吃吧……”

说着,我起身告辞,伍德也没有挽留,起身送我到门口,然后说了一句:“易克,你看,我们已经开始合作了……”

我冲伍德微微一笑:“我们会成为敌人呢还是朋友??”

“合作者是不应该成为敌人的……”伍德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易克,我还是那句话,你属于江湖……”

马尔戈壁的,伍德又开始卖弄这句经典台词了,我一听这话心里就别扭,老子属于职场,属于文明社会,怎么会属于江湖呢!

我没有言语,转身直接走了。

出了会所,我走到停车的地方,这里黑乎乎的,路灯也不亮,似乎是坏了。

我打开车门,上车打着火就走,边走边想着去哪家羊肉馆饱餐一顿。

走了没多远,突然感觉有一只大手从后面抚摩我的脑袋!

我浑身一震,顿时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妈的,难道是有鬼!

迅速冷静下来,有鬼是不可能,车后座有人。

左手握住方向盘,放慢车速,同时右手迅疾往后一伸,猛地攥住了那只手腕,因为不明敌我,没有用力,只是适度控制住对方。

“哦也……出手不慢嘛……”身后的人开始说话了。

一听这声音,李顺!

我松开了手,松了口气。

“怎么是你?”边开车边说,没有回头。

“怎么就不能是我……”

“你怎么到了我车里的?”我说。

“就你这辆破车,打开车门难道很难吗?”李顺嘿嘿笑着,不再抚摸我的脑袋了,趴在我的座位后背和我说话。

我这时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一辆警车正跟在后面,无疑是老秦开车在后面。

“准备去哪里?”李顺说。

“吃饭,喝羊肉汤……”我说。

“很好,请我喝羊肉汤,我还没吃完饭,老秦也没吃……”李顺说。

我点点头,又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24小时在哪里,都逃不过我的视线……不管我在不在星海,甚至我在日本,我都知道你在哪里,甚至知道你在干嘛……”李顺得意地说。

“你厉害……”我说。

“你到这个日本人的破楼里干嘛的?”李顺说。

“你不是刚说完任何时候你都知道我在干嘛吗?还问我干嘛?”我说。

“嘿嘿……今天不知道……甚至,我今天都不知道你在这里……我其实也不是万能的嘛,”李顺笑着:“这个日本人的破楼,我看像是个会所,你是不是来这里和什么女人幽会的……”

听李顺的口气,他似乎还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我在哪里,那你怎么找到我的?”我说。

“我和老秦正打算找个地方吃饭,接到一个神秘的手机短信,陌生号码,短信内容很简单,就只说三道沟21号,其他没有,我看了觉得挺邪乎,就带着老秦来了,到了后就看到你的车停在这里,没见你的人……我于是就让老秦弄开你的车门,我在你的车后座躺下睡了一会儿……接着你就出来了……”李顺说。

“哦……”我应了一声,陌生手机发给李顺的短信,是谁呢?为什么要给李顺发这个短信,看来此人知道我今晚的去向,知道我要和伍德会面,难道是皇者?皇者今晚一直没露面,好像伍德和我的会面是没有告诉他的,但是他会知道。

“说,是不是到别墅里会女人了?这会儿是不是小鸡鸡吃饱了肚子饿了?”李顺半开玩笑地说。

我说:“你觉得我对女人就那么有兴趣吗?”

“反正我看你对女人的兴趣比对男人的兴趣大……你要是对女人没兴趣,倒好了……”李顺说。

李顺这话我听了觉得有些别扭,不伦不类的。

我说:“你猜我今晚在那会所里会见谁的?”

李顺说:“反正不是国家主席……”

我说:“是伍德!”

“什么?将军?!!!”李顺失声叫了出来,显得很意外:“是他……你和他会面的?”

“是的!”

“你为什么要见他?是你找他的还是他找你的?他找你是何事?你们都谈了些什么……”李顺发起一连串提问,声音听起来很急。

我边开车边说:“是他约我见面的……我和他谈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我们谈话的内容,互相约定要保密…….”

“你打算对我保密?”李顺说。

“要是打算对你保密我就不告诉我和伍德见面的事情了……”我说。

“嗯……”李顺嗯了一声。

我接着把今晚和伍德会谈的详情一字不露地详详细细告诉了李顺,包括每一个细节,我之所以要说的那么细致,是想让李顺对伍德有一个更加准确的判断,我似乎觉得李顺此时也对伍德有些模棱两可的模糊意识,似乎并没有给伍德定性。

等我说完,李顺沉默了。

我也不做声,继续开车。

半晌,我听到李顺在我身后长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叹息一声。

“谁告诉你让你如此回答他的?”李顺说。

“我自己想的,没人告诉我……”我说。

“你为什么要如此回答他……”李顺又说。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该这样回答他……”我说。

“这是你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李顺又说。

“不知道……”我说。

“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所以不知道……”

“你认为他会相信你的这些话吗?”

“不知道……不过看他当时的神态,似乎是信了……他似乎没有理由不信,似乎他也很愿意相信……”我说。

“嗯…….”李顺顿了顿,接着说:“你做的很好……回答的十分正确,十分得体,十分完美……是的,正如你所言,或许,他会相信,或许,他愿意相信……我心里有数了,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很欣慰……很好,你到底没有负了我……”

我没有说话。

李顺也沉默了,不知他在后面想什么。

一会儿,到了一家羊肉馆,我停车,老秦也把车停在旁边,下车。

大家一起进了羊肉馆,我点了几个菜,还有羊汤。

“要不要喝点酒?”我看着李顺。

“喝点吧……你给我践行,总得有点酒……”李顺心不在焉地说着,似乎还在想着我刚才说的事情。

“践行?你要走了?”我看着李顺,又看看老秦。

“说的,我今晚就回宁州,喝完羊肉汤就走……”李顺说。

“开车走?”我说。

“嗯……”

“这一路,够远的……要走很久啊……”我说。

“坐轮渡去烟台,然后从烟台上同三高速奔宁州……也还可以……”老秦说了一句。

“革命生涯常分手……我们又要再见了……”李顺略带伤感地看着我,举起手里的酒杯:“来,兄弟,你敬我一杯……”

我举起酒杯和李顺还有老秦干了一杯:“一路平安……”

“这边的事情,就靠你多操心了……要一如既往坚守好自己的岗位,时刻都不要忘记自己的神圣使命……”李顺说着递给我一支烟,我接过烟刚要掏打火机,李顺接着把打火机伸到我跟前,啪——打着。

我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看着李顺有些郁郁的表情。

“二子和小五的骨灰埋在庄河那边的公墓,抽空你去看看他们……”李顺说着递给我一张纸条:“这是具体地址……”

我接过来看了下,收了起来。

“他们是为我李顺的事业牺牲的先驱,先走一步……我是不会忘记他们的,大家都不能忘记他们……”李顺说:“等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我们要回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我看了李顺一会儿,说:“段祥龙呢?”

“他已经回宁州了……”老秦说。

“段祥龙……段祥龙……”李顺念叨了两遍,眼神直勾勾的,突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脸上露出几分阴阴的笑。

“暂时我不会动段祥龙,我会把他留给你的……”李顺说:“段祥龙此次来星海,想必一定是有目的,我倒要回去看看他怎么作为,怎么演戏……都说南方人心眼多,狡诈奸猾,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南蛮能在我手心里搞出什么动作来……”

李顺一棍子打倒一大片,我和老秦都是南方人啊,难道都是小南蛮?都是狡诈奸猾?

我没有做声,老秦也没做声。

“我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很多,南北都有,首先是稳定的问题,其实是发展的问题……解决好了稳定问题,才能为发展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李顺说:“我的总体思路是按部就班循序渐进解决问题,先易后难,先南后北……等南方的问题解决好了,有一个稳定的发展环境了,我们要重点解决北方的事情,要对白老三来一个总的清算……要实施战略大反攻……不管宁州取得怎样的发展,星海这个基地绝对不能放弃,绝对不能失守,这是我们事业的发源地,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最终还是要回到这里的……这里,以后,必须是我们事业的核心基地……今后,我们要立足星海,以宁州为财源后盾,要把我们的事业做向全国……”

李顺带着战略家的气魄描绘了一副波澜壮阔的宏伟蓝图,我听了没有热血沸腾之感,却感到了极大的隐忧,看看老秦,他眼里也似乎有几分忧虑。

“好了,不说了,吃饭,喝酒……”李顺说。

饭后,李顺和老秦开车上了车,警灯闪烁,疾驶而去。

目送他们走远,我上了车,心里觉得有些沉重。

此时,我没有意识到,李顺正在一步步酝酿着对白老三的一次大反攻。

段祥龙此次来星海,神出鬼没,来去匆匆,我不知道他到底和白老三之间有什么密谋,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如何动作。

但我知道,段祥龙绝对不是只为了见阿来来一趟星海的,他必有重要目的。

想起我和段祥龙之间至今都没有搞清的恩怨情仇,想起在白老三那边做事的冬儿,我的心里感到了极大的迷惘和压抑,有些理不清头绪。

回到宿舍,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看着。

这时海珠来电话了。

“哥,你在哪里?”

“在宿舍!”

“干嘛呢?”

“看电视……”

“哦……看电视?怎么没有声音呢?”

我拿起遥控器,将声音调大:“听到了吗?”

“哦……呵呵……听到了…….”海珠笑起来:“那你看吧,我刚安排好客人的食宿……我也累了,要洗澡睡觉……也你早睡啊……”

“嗯……”

海珠挂了电话,我又将电视机声音调小,看新闻。

正看着,电话又响了,这回是夏雨打来的。

“嗨,二爷,干嘛呢?”夏雨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没干嘛……看电视……”我说。

“那就是在家里咯……”

“嗯……”

“那你开门啊……”

“什么意思?”

“额就在你门口喽……”

我一听,晕了:“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二奶来喽……二爷快开门啊……”夏雨说着,我听到门被敲了两下。

我放下电话,过去打开门,夏雨果真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奶茶,正笑嘻嘻地看着我。

“你来干什么?”我堵在门口没让夏雨进。

“我……我吃过饭,开车正好经过你这里,突然想到二爷自己一个人或许很寂寞,我就来看看你啊…….”夏雨说着伸长脖子往里看,边说:“哎——二爷,堵在门口干嘛,让俺进去啊……”

“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会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我说着,站在那里没动。

“这才几点你就休息,你是属鸡的啊……”夏雨说:“哎,二爷,到了你家门口,大客户来拜访,你总不能拒之门外不让进去坐会儿喝口水吧……有你这么对待大客户的吗?”

“想坐会儿,想喝水,行,走,我请你到外面门口对过的茶馆去……”我说。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死鬼……你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夏雨瞪眼看着我,伸出手就使劲往里推我:“你给我闪开,你让我进去……”

我站在哪里纹丝不动,看着夏雨吭哧吭哧用力。

费了半天劲,夏雨没有得逞,瞪眼看着我:“死鬼,你是不是瞒着大奶二奶金窝藏娇了,屋里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

“是的,有!”我说。

“啊,真的啊,你让我进去看看!”

“你不能看!她正在洗澡……”我说。

夏雨脸憋红了,看着我:“你个死易克,为了不让我进去,你宁愿编造谎言败坏自己的声誉……你够狠,你狠……我不就是想进去坐会儿吗,不就是想和你聊会天吗,你怎么这么不懂礼貌……”

我说:“反正不管说什么,你不能进来……”

我知道,一旦夏雨进来,今晚可能就走不了了,又得折腾我一晚,说不定又得弄出点花样来。

我打定主意,不管她说什么,就是不让她进来。

夏雨终于恼羞了,冲我叫起来:“狗屁易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个自大的家伙,你不让我进,我还不稀罕进去……哼……”

说着,夏雨突然举起手里的奶茶冲我脸上一扔,顿时我的脸上身上都被奶茶弄湿了,接着夏雨气哼哼地一转身,扭屁股就走。

我站在门口没动,等夏雨进了电梯,我伸手抹了抹脸上的奶茶,伸出嘴唇舔了舔,还挺甜的。

我回身关上门,换下被奶茶弄湿的衣服,洗了个澡,上床,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正睡的香,电话又响了,一看,还是夏雨的,看看时间,已经是午夜凌晨1点了。

我没有接,任凭铃声一遍遍响。

响了半天,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摸过手机,接通,劈头吼道:“夏雨,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烦不烦,累不累?你觉得自己讨厌不讨厌??!!!”

吼完,电话里没声音。

我有些奇怪,放缓语气说:“喂——讲话——”

还是没声音。

我更加奇怪了,说:“喂——夏雨,夏总,讲话啊……”

仍旧没有动静。

我有些急了,冲着电话叫起来:“喂——夏雨,快说话,快说话,怎么回事!”

少顷,电话里终于有动静了,却是一阵抽泣的声音。

我心里有些发毛和不安,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电话急促地说:“夏雨,你怎么了,你在哪里?快说,你在哪里?到底怎么了?”

“我……我就在你家门口……”夏雨哽咽着说,声音里带着十分的委屈。

“什么?你不是走了吗?”

“我……我接着又回来了……我在你家门口坐了好久了……我……我好冷…….”夏雨的声音游戏迷糊。

我忙关了手机,爬起来穿上衣服,然后到了门口,打开门一看,我晕,夏雨果然靠着墙根坐在门口,双臂抱在一起,身体缩地紧紧的,似乎在发抖。

半夜气温很冷,她竟然一直就坐在这里。

我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很烫。

我靠,发烧了。

“夏雨……”我叫了一声,弯腰看着她。

夏雨抬头看着我,忽然眼泪就哗哗流出来:“你……你个没良心的,我……我要是你难受死了,我才不给你打电话……”

夏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十分可怜委屈。

我忙拉她起来,她却没动,似乎浑身没力气了。

我弯腰将她抱起,夏雨的身体很烫。

“我送你到医院去打吊瓶……”我说。

夏雨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死死不放,声音虚弱但是坚定地说:“不,我不去医院……我怕打针……我要喝水……我渴……”

我将她抱进屋里,用脚踢上门,然后把夏雨抱到了卧室,脱掉她的鞋,直接将她塞进温暖的被窝。

然后,我倒了一杯温开水,让夏雨喝了,接着我在客厅找了半天,找到几包感冒冲剂,还有其他感冒药,几种一起,都让夏雨吃了,然后让她躺在被窝里。

在这个过程中,夏雨一直很听话,乖乖地吃药。

吃完药,我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头看着夏雨:“发烧感觉好点没?”

“哪里有这么快就降烧的?”夏雨看着我,

“哦……那你身体感觉咋样了?”我说

“喝了些水,躺在被窝里,感觉舒服多了……”夏雨说着,拉起被子使劲嗅了嗅被角,接着又翻过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我说:“你在干嘛?”

夏雨又翻过来,有气无力地说:“我在闻二爷留在被窝里的男人味道……二爷的被窝好温暖,味道真好闻……”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样子了,还不忘这些。

我说:“你睡会吧……出出汗就好了……”

“嗯……”夏雨用被子遮住嘴巴和鼻子,只留两个眼睛看着我。

我说:“闭上眼睡吧……”

夏雨果真闭上了眼睛。

我找了一本书,坐在床头看起来。

看了半天,我偶尔一瞥夏雨,看到她额头上在冒汗,看来她开始出汗了。

我心里略微轻松了一些。

这时,夏雨又睁开眼睛:“二爷……”

“怎么了??”

“我穿着外套躺在被窝里好难受……”夏雨说。

“哦…….”

“帮我脱掉……”夏雨说。

我于是揭开被子帮助夏雨脱了外套,夏雨自己脱了裤子,只穿了秋衣秋裤。

夏雨的秋衣秋裤是淡蓝色的,紧身的,胸前很丰满,我不敢多看,忙拉上被子盖住她。

“我出汗了……感觉好受多了……”夏雨说。

“那就好……继续睡吧……”

“嗯……”夏雨又闭了眼。

我继续看书。

一会儿,我一看夏雨,正两眼睁得大大的,在看着我。

我说:“怎么?”

“没怎么,我就是想看看你……你不要这么坐着,不然我睡不着……你也睡会吧……”

“好吧……”我放下书,站起来要出去。

“你……给我站住……”夏雨说话了。

“干嘛?”我说。

“你……不许到外面去睡,你就在这里睡…….我是病人,我需要你随时照顾,你难道不知道……”夏雨说。

“这……不合适……那我还是坐在这里好了……”我说。

“不许坐,只许睡……我现在身体又冷了,又要发烧了……你赶紧到被窝里来用身子温暖温暖我……”夏雨说。

“不行!”我说。

“你欺负我……你不管我……你没良心……你冷血…….我都这样了你还这样对待我……”夏雨嘴巴一瞥,好像又要哭。

我有些踌躇,站在那里没动。

“唉……算了,我这是犯的哪门子贱……反正我是没人管没人问的了……走,不在你这里呆了,出去冻死算了……”夏雨说着,颤巍巍坐起来,就要下床。

我一看,忙拦住她:“你不要命了,外面那么冷,你烧还没降下来……躺好,不许动…….”

“那你躺在这里陪我我就不走不动!”夏雨气鼓鼓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好!”

“脱了外套……”夏雨用命令式的语气说。

我脱了外套,穿着秋衣秋裤上床,进了被窝。

“躺下——”夏雨又说。

我刚一躺下,夏雨的身体就贴了过来,两手紧紧抱住我的身体。

夏雨丰满的胸部紧紧挤压着我的身体,火热的身体将无穷的热量隔着秋衣传递给我。

我的脑子有些发懵,心跳加速,身体内感觉有些异样。

夏雨只是抱着我,却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将脸贴在我的胸口,喃喃自语“梦境成真了……早就幻想能有一天将脸贴在这样的胸口……哎……真幸福……好希望天天发烧……”

我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心砰砰直跳,我他妈不是柳下惠,如此一个火热温热青春娇柔的身体和我躺在一个被窝里,我要是没反应,那只能说明我是性无能。

我感觉自己的下体硬了起来,幸亏是在被窝里,看不到,幸亏夏雨的手只在我的身体上部,没有摸下去。

夏雨看来确实是单纯,和我躺在一起,除了靠着我的胸口幸福地自语,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做。看来,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满足了。

我稍微有些放心了,说:“傻话,你以为发烧很好受啊……”

“只要能和你这样在一起,我天天发烧也乐意……”夏雨说着,左手突然在我身上胡乱摸索着。

“干嘛??”我说。

“我在找你的手……帮我暖暖手……”夏雨说着,手没有停止摸索,忽然一下子无意中就摸到了我挺拔的柱子哥。

夏雨的手一下子就握住了柱子哥:“咦——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大,还硬邦邦的?”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忙弯腰缩身,同时伸手将夏雨的手拿开,边说:“没什么……我的手在这里……”

我忙将夏雨的手拉了上来。

夏雨突然失声道:“啊……这是不是那个……那个……”

夏雨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惶和兴奋,还有几分羞涩。

我语无伦次地慌张地说:“这个不是那个,不是那个……”

夏雨不言语了,忽然又紧紧抱住我的身体,我和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我有些意乱情迷,几乎有些失控,把持不住了,身边躺着这么一个温香软玉,实在是引诱人犯罪啊!

夏雨将脸埋在我的胸口,轻声说:“那个……是什么?”

我艰难地说:“那个……是柱子哥……”

“这就是传说中的柱子哥……是你的……”夏雨的声音很低。

“嗯……”

“好吓人啊……”夏雨低语。

我没有说话,我身体内那团火越烧越烈,我觉得自己真的要失控了。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我努力没话找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出去遇到了大灰狼,我害怕,就又回来了……回来知道你不会给我开门,我就坐在你家门口……半夜,实在冷得不行了,难受地不行了,才给你打的电话……”夏雨委屈地说。

“什么大灰狼……你出去遇到大灰狼,不怕回来也是遇到大灰狼……”我说。

“你是不吃小绵羊的大灰狼……我不怕……我好喜欢这样和你躺在一起的感觉,好喜欢……”夏雨呢喃地满足地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呼吸均匀起来,靠在我的胸口睡着了,一直手还放在我的手里……

夏雨似乎睡得很香,我却备受煎熬,身体涨得难受,脑子里不停涌起难以压抑的欲念,这是生理本能带给我的,我努力用理智去控制它,但是很难,很累……

此刻我忽然很想海珠,要是海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饿狼扑食把她摁倒,把她剥光,狠狠进入她的身体,发泄我此刻生理上被夏雨勾起的无法抑制的欲火。

可是,海珠不在,她在海南,我的柱子哥没有那么长。现在在我身边躺着的是夏雨,不管我被她如何诱惑,都不能有越轨行为!我一遍遍告诫着自己,提醒着自己。

整个下半夜,我的大脑和身体一直在拉锯战般地斗争着,我的灵魂备受煎熬,我的身体在奔溃的边缘死去活来。

就这样,我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在无比痛苦的折磨中熬到了天亮,柱子哥一直倔强地昂着脑袋陪伴着我。

天亮了,夏雨也醒了,我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我坐了起来,疲惫地呼了口气:“终于熬过来了……”

夏雨躺在那里,看着我:“和我躺在一起,你很受罪?怎么能说是熬过来了……应该是享受……”

我说:“你很享受?”

“是啊,我好舒服啊,睡得好香啊……”夏雨伸出胳膊满意地打了个哈欠:“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一起睡了一夜……二爷,你可是我的初次啊……人生有很多第一次,我的第一次就这么给了你了……”

我忙起床穿衣服:“好了,你没事了吧,起床吧……”

“哎——不想起啊,二爷的床二爷的被窝好温暖啊……可惜,天亮了,可恶,要是天一直不亮多好啊,天一亮,什么都没有了……”夏雨遗憾地说。

“不要自欺欺人了,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我边穿衣服边说。

夏雨脸色一怒,坐起来,摸起枕头就冲我打过来:“我自己骗自己还不行啊,你怎么就那么坏,非得破坏我的好心情,你怎么讲话那么让人讨厌呢……可恶的二爷!”

我直接走出了房间,洗脸刷牙。

洗漱完,夏雨还赖在床上恋恋不舍地抱着被子和我的枕头发呆。

她的感冒发烧来得快去得也快,看起来已经全好了。

“小姐,请起床……我还要赶去上班呢……”我站在卧室门口说。

夏雨忽然转过脸去飞快地擦了一下眼角,接着冲我笑了下:“二爷,你是个正人君子……”

“我不是正人君子,只是我努力不让自己太坏,努力不让自己做个小人……”我说。

“其实……其实昨晚……你要是……要是……”夏雨结结巴巴吃吃地说:“你要是想干什么……我……我……不会责怪你的……”

夏雨的脸红红的,带着几分娇羞。

我说:“干什么?”

夏雨嘴巴一鼓,说:“你是过来人,你懂的……我不是过来人我都知道……”

我说:“是的,我懂,本来呢,我差点忍不住了,确实想干点什么,可是……我还是忍住了,我终于没让自己去干点什么……”

夏雨看着我说:“你是怕承担责任是不是?你放心,其实,昨晚,不管……不管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负责的……”

我说:“责任是一回事,道德又是另一回事……”

夏雨说:“我……我没说你这么做不道德啊……”

我说:“你可以不要负责任,也不认为这不道德,但是,这只是针对你而言,这只是你的意识……而对于其他人,甚至包括对我自己,这既是责任问题,也是道德问题……”

“你说的是其他人是海珠吧……”夏雨说。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说。

“不公平,你又不是结婚的人,为什么海珠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行?同样是生活在空气里的人,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大奶和二奶的待遇这么大呢?”夏雨突然叫起来。

我说:“夏雨,你不要胡闹好不好?”

夏雨说:“我怎么就胡闹了,我是你亲口册封的二奶,我有权力抗议……”

我把脸一拉,说:“抗议无效……抓紧起床,不许再折腾……”

夏雨边磨磨蹭蹭下床边看着我说:“你对刚初愈的病人实施精神虐待……我继续抗议……”

我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脸继续拉着:“抓紧去洗涮……我上班要迟到了……”

“哎——真讨厌,这烧怎么这么快就退了……哎,咱是没享福的命啊,二奶的命就是苦啊,被二爷临幸一次还匆匆忙忙偷偷摸摸的,像是做贼……”夏雨嘟哝着走出了卧室。

我晕,什么临幸啊,让外人听见还以为柱子哥昨晚真的出来活动了呢,我可是没有动她一个指头一根毫毛。这丫头说话不着天不着地的。

我认真地看着夏雨:“夏雨,我告诉你,讲话用词要准确,什么临幸?什么命苦?如果昨晚不是因为你发烧,你绝对进不了这个门……以后你想来做客我欢迎,我会通知海珠接待你……”

“靠,不就是在你家借宿了一晚吗,你看你得瑟的样子……死易克,死二爷,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告诉你,我来你家门口发烧是看的起你,你别不知足,你不给我面子,我还不给你面子呢,说不定,以后你八抬大轿请我我还不来呢……哼……”

“呵呵……”我笑了:“看在你发烧刚好的面子上,我不和你斗嘴了……好了,去洗脸吧……待会我们出去吃早饭……”

“唉……家里没有个女人就是不行,你看我这一感冒,早饭都没人做了,还得出去吃……”夏雨唉声叹气地摇摇头。

我哭笑不得,不说话了。

夏雨刚走到客厅,突然“梆梆——”有人敲门。

我和夏雨都愣住了,互相看看。

“二爷,有人敲门……”夏雨小声说。

夏雨简直就是说废话。

“谁呀——”我大声问了一句。

“靠,是我……开门……老子出差回来了……”门外传来海峰的大嗓门。

我的头嗡地一下,夏雨还在这里没走,海峰突然来了!!!